清扬搜出身契一枚,写着“北平府役丁赵五”
,但印章伪造粗糙。
再搜贴身内袋,竟掏出一封未及销毁的信笺,上有半枚火漆印,纹样竟是燕王府典仪司专用的双鹤衔松图!
“你还想抵赖?”
许克生将信拍于桌上,“你主子派你来取什么?”
青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只奉命取回那份账册副本……若迟了,我家小姐性命不保。”
“小姐?”
许克生一怔,“哪个小姐?”
青年犹豫片刻,终低声道:“百外庆之女,名唤百莺儿。
三年前她母兄冻死后,被一名江湖女子救走,隐居长城脚下。
近日得知其父蒙冤入狱,冒险潜入京城欲申冤,却被王府眼线发现。
现已被囚于城西废窑,若大人不停手追查,他们便要……灭口。”
许克生浑身一凛。
他从未听百外庆提过还有女儿!
可转念一想,那封密信中确有“家中尚有一女托孤于人”
的隐语,当时他以为是托词,未曾深究。
“你为何背叛王府?”
他追问。
青年苦笑:“我本是小姐乳母之子,自幼随她长大。
她待我如兄妹,如今眼看她要遭毒手,我宁可死,也不做帮凶。”
许克生对视张铁柱一眼,当即下令:“备马!
带上陈雪艳和周八娘,我们亲自去救人。”
四更天,一行五骑疾驰出城,沿运河西岸北行十里,抵达一片荒芜窑场。
此处原为烧砖之所,因河道改道废弃多年,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
远远望去,一处窑洞口透出微弱火光。
众人下马潜行。
清扬率先摸上前哨,以袖中银针制服两名守卫,顺利打开侧门。
窑内潮湿阴暗,绑在柱上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憔悴却眼神倔强,正是百莺儿。
她身旁还关着一位白发老妇,乃是当年救她的江湖人,此刻已被打断右臂。
“爹……你还活着吗?”
百莺儿见到许克生带来的百外庆亲笔信,泪如雨下。
“你父亲已脱罪释放。”
许克生低声安慰,“我们来带你回家。”
话音未落,窑外骤然响起弓弦之声。
数十名黑衣武士围拢而来,为首者乃一名紫袍中年男子,手持象牙笏板,赫然是燕王府长史刘允恭!
“许县尊,你好大的胆子!”
刘允恭冷笑,“私闯禁地,劫夺朝廷要犯,这可是谋逆之罪!”
许克生护在百莺儿身前,朗声道:“百莺儿乃无罪良民,何来‘要犯’一说?倒是你们非法拘禁、意图杀人,该当何罪!”
刘允恭眯眼扫视众人:“本官奉王命行事,缉拿逆党余孽,无需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