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你还记得这回事,便由老夫教你如何做文章吧。”
梅尧臣嘴上虽然傲娇,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含糊,一把捞走了?扶苏,以免迟则生变。临走去还不忘嘱咐范纯仁:“赵小郎的卷子改完之后,记得送往老夫那?儿去。”
范纯仁对梅尧臣带走新师弟的举动没有一点?不满:“是。”
说完,名义上的新师徒就离开了?。
“诶——”扶苏有点?懵懵的:“梅博士,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老夫的书?斋,教你怎么写文章。”
“……进?度这么快的么?”扶苏发?出小小的抗议。
才刚刚考完一场,就马不停蹄开始教起策论了?,生产队的驴日程都没这么密集。说实话,他还头昏脑涨着?,满脑子都是“子曰”呢。
“哪里快了?。也?不看看离秋闱还剩下多少日子了?。”梅尧臣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而?且,若你考不中,剩下的人定要念叨老夫,把你要走了?还琢不成良质美玉。”
说得自己都压力大了?呀。
扶苏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不无?凡尔赛地叹气:这就是成为天才,被人争抢的代?价吗?
他们回到了?梅尧臣的书?斋。扶苏之前来过很多次,一点?也?不觉得陌生。不过,第一次是来送礼的,第二次则是为了?求助。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梅尧臣一副誓要教出天才的架势,连带着?他都有点?紧张了?。
“坐吧。”
就连半爬上椅子,调整好姿势之后,扶苏翘着?脚,两条细细的小腿下意识地晃了?下后,也?不敢再晃动了?,牢牢地并在一起。他疑心梅尧臣看到自己这么做之后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容都转瞬即逝。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
片刻后,他的面?前摆上了?个茶杯,梅尧臣提着?个陶壶,往里面?倒起了?水。
“喝吧。”
扶苏依言抿了?口,旋即瞪大了?眼睛:“怎么是甜的?是蜂蜜么?”
“是枣花蜜。”
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晃悠。一喝到甜的,就会笑出来。虽然这赵小郎人小鬼大了?些,可到底年方三岁,还是个孩子呢。梅尧臣想着?,不自觉松缓了?面?容。
当然,他要是知道扶苏心中怎么腹诽他,大概松缓的面?皮又要紧绷了?。
明明看起来端正严肃,闲云野鹤,居然喜欢喝甜的吗?怎么说呢,很有反差感。但是一想到原本的“傲娇”人设,又不奇怪了?怎么回事?
扶苏唇角泛起了?谜之微笑。也?许是他的腹诽舒缓了?神经,也?许甜味确实能缓和?紧张。总之,喝完一杯甜水之后,他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博士要教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