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蒸饼!快与我去,给王女做道朝食。”
季胥承过王典计的情,自是愿相帮,但也得自己这头的事停当了,她这蒸饼还没卖完呢。
王典计急哄哄道:“等不了了,王女昨日染了风寒,食欲不振,这可不正是你的机会?”
实则是王典计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如此争功显弄的时机,这报信的小仆一来,他便来找季胥了。
大手一挥道:“你这下剩的蒸饼,我全买了。”
“不成,这好些是有人家两日前预定的。”
季胥商量道,“不若烦典计给我送去?余的典计再包圆了,我去给甘王女做朝食。”
“好说好说。”
王典计这便拿过她手中的篮子,交由旁边的小仆,“这是通儿,在本家外院伺候的,时常帮着跑腿儿,你将哪家多少数目,都告诉他,他保管帮你送到。”
通儿活泛和季胥打了招呼,细细记下,跑着去了,王典计可惜的摇了摇头。
这通儿在上任主家那被烫坏了眼,连着左脸一大块狰狞的疤,属实是破了相,做典计少不的要与人应酬,若非他这张脸,王典计早将通儿收为徒弟了。
季胥并王典计二人,才回至窑场后排房,那专事给王典计送朝食的小仆便丧着张脸回来了,撇嘴道:
“王典计又是要生鹿肉、又是要兔肉要活鸡的,我没那么大本事要来,牛厨夫把我好一通呛,
说那些好肉都得紧着主子,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典计,哪那么大福气……便只给我这些。”
只见他手中提着半块鸡骨架,上面的肉被取的不剩多少,倒是赘着几块肥鸡油。
那是本家那头的东厨用不上的,小仆将东西往王典计手里一塞,没好气的噔噔噔跑走了。
王典计登时气的跳脚,“我王典计在甘家多少年了?夫人许我和主子一般的伙食,要几样肉自己来烹,如何不行?
他牛厨夫不过仗着自己侄子也做上典计了,胆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忘了他从前狗腿子似的围着我转的时候了!这些外头聘的,没一个好东西……”
王典计吹胡子瞪眼的,攒着火,要向本家那头去,和牛厨夫詈骂一番。
被季胥及时叫住:“待典计去了那头,耽误多会儿功夫,哪怕将各式的肉取回来,早也错过甘王女吃朝食的点了。
不若就用这块鸡骨架,我看也行,做道鸡粥,暖和开胃,不成问题。”
王典计回过神来,这牛厨夫定是猜到他想做吃食在夫人面前谀奉卖好,故意丢他一块鸡骨架的,
他若是吵闹开来,不仅耽误功夫,夫人知道,也会觉得他倚老卖老,没的更倚重那年轻的牛典计,
想到这,他不由的止住脚步,然这心还是悬着的,因问道:
“这要如何做的出来?”
“我有法子。”季胥道。
王典计半信半疑,然时辰紧促,也无法了,只得由季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