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能这么宠它?”
“你和一只狐狸较什么劲,冬日外面冷,它喜欢暖和的地方。”
“殿下,它可是赤狐,天生就生活在冰天雪地里,它岂会怕冷?”
经香桃这么一提醒,宋子雲也注意到了,往常绯瞳虽然撒娇任性,但到点便回自己窝,可这两日像是活见鬼似地再也不出暖阁的门。
香桃说道,“它怕祁教习。昨日我在门口喂它,恰好见到祁公子迎面而来,这厮看了祁公子一眼连肉也不吃,撒开腿就跑。”
“是吗?”宋子雲噗嗤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点绯瞳挺翘的鼻尖,“原来你也有怕的人,这人不过是个商人,有何可怕的?”
香桃说道,“殿下凤仪天下,自是不怕,但奴婢有时瞧祁教习的眼睛也有些骇人。”
门外的祁风说道,“练武场已就绪,有请殿下。”
“好,本宫这就来。”
宋子雲裹着厚重的狐裘斗篷踏入练武场时,霜气正浓,呵气成冰。她指尖冻得发红,缩在袖中微微发颤,脚下鹿皮靴踩在覆了薄霜的青砖上,发出细微的脆响。
祁风早已静立等候,一身玄色劲装,袖口紧束,腰间只系一条毫无纹饰的革带,身形挺拔如松,在朦胧晨色中如同一柄出鞘的寒刃。
见宋子雲姗姗来迟,他眉峰微蹙,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她冻得泛红的鼻尖和缩在袖中的手,声音冷硬如铁,“殿下既来习武,便该有习武的样子。”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唰!”
一道黑影破空而来!
宋子雲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肩上一轻,那件御寒的狐裘斗篷竟被他一鞭卷走,凌空甩至一旁的石栏上!寒风瞬间灌入单薄的衣衫,激得她浑身一颤,双膝止不住地颤抖,她还未及怒斥,便听他冷声道,“武者,无惧寒暑。殿下若连这点冷都受不住,不如回宫绣花。”
宋子雲并未动怒,“教习说得有道理,还请祁教习赐教。”
祁风一步逼近,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手。”
他声音低沉,掌心粗粝的茧摩挲过她细嫩的腕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的手从袖中拽出。
“习武之人,手是兵器,不是娇花。”
他指尖划过她柔软的掌心,力道陡然加重,拇指狠狠摁在她虎口处——
“啊!”
“疼?”祁风说道,“这点疼都受不住,如何握剑?”
宋子雲眼底怒意翻涌,想要甩开他的手,下一瞬祁风已松开她的手,转而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未开锋的短剑,丢入她怀中。
“握紧。”
剑柄冰凉,宋子雲冻得指尖发僵,勉强握住,却因力道不足,剑身微微发颤。祁风眯了眯眼,忽然抬手——
“啪!”
一记戒尺重重抽在她手腕上!
“腕沉如铁,剑才稳。”
宋子雲疼得眼眶一热,却倔强地咬唇不语,死死攥紧剑柄,指节泛白。祁风双眉略沉,眉骨上的那道疤像一把匕首直冲着宋子雲,转身走向场中,声音冷肃,“今日练‘刺’。我只示范一次。”
话音落,他身形骤动!
玄衣翻飞间,他手中长剑如电光破空,刹那间刺出三剑!剑锋所至,空气竟发出尖锐的撕裂声,仿佛连风都被斩断!最后一剑,他手腕一沉,剑尖倏地钉入三丈外的木桩,不过恍然之间剑身入木三寸,纹丝不动!
宋子雲瞳孔微缩。
“该你了。”
宋子雲深吸一口气,握紧短剑,学着他的姿势*向前刺去……
“软。”
戒尺再次抽在她肘弯!
“手臂如弓,力从腰发!”
宋子雲怀疑祁风就是在报救他回来那日故意让他在雪地里多待这么久才有意刁难自己,她闷哼一声,额角沁出细汗,却倔强地调整姿势,再次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