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掌柜的叫来,这铺子卖给我少不了你们的好!若是不卖,小可也略有些钱财,待到这街上开满衣铺,挤也能把你们挤兑到歇业!”
缪雨霖大声嚷嚷着,生怕这店中哪个角落的人听不见。
“……”李星容闭了闭眼。
伙计正忧惧遇到个找茬的,一块金灿灿的元宝就落到了他眼前,“就你,去叫你们掌柜来。”
缪雨霖盛气凌人差使完伙计,又转向兰绣,颇有侠气地打抱不平道:“最恨你这种仗势欺人的!这儿马上归我了,不做你的生意,慢走不送!”
“……你!”兰绣见他出手如此阔绰又身份不明,不敢随意招惹,忍气吞声道,“这位公子是否弄错了,她才是仗着侯府小姐的身份欺负我这个小小乐伎呢!”
“侯府?”缪雨霖愣了愣,朝李星容凑了过来,“芒芒姑娘,你是……”
李星容后退一步:“随意唤女子乳名,是否太过失礼了?”
“啊,抱歉抱歉,那日我见那位军爷这样叫你,还以为……”缪雨霖道完歉,又觍着脸问,“那敢问姑娘大名是?”
“李星容。”
“李星……”缪雨霖骤然睁大眼睛,“原来姑娘便是诗中所颂的‘月上星容’么!”
“难怪人道京城有佳人,超尘脱凡俗,那日赛马场上姑娘一展将门之姿,救小生于马下,令我久久难以忘怀,今日何德何能有缘再见,三生有幸啊!”
“……”哪怕是在宫宴受人嘲笑,李星容也从未觉得这样丢脸。
李盈竹看看缪雨霖,又看看李星容,轻笑一声道:“即便退了婚,姐姐依旧深受人追捧呢。”
“退婚了?”缪雨霖闻言,反应却超乎李盈竹预料,“那正好呀!多挑几件漂亮衣裳,女孩子天天穿得自在漂亮,开心嘛!”
李盈竹:“……”
李盈竹:“姐姐哪里遇见这样的妙人。”
今日的脸丢够了,李星容再不顾李盈竹作何反应,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哎!星容姑娘!你挑的衣服忘了拿!”缪雨霖在后面呼喊,“要不小生送到府上?”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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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容真后悔告诉了缪雨霖自己的名姓。自他得知自己家住靖安侯府,三天两头就在侯府附近晃荡,每次李盈竹拉着李星容出门,总能碰上他。
偏偏他新盘了铺子在此地,问他为何在此,他总能搬出正经的原因。
不说这几日李乘凌忙于公务不得空闲,即便李乘凌在,也不能无端将他驱逐。
次数多了,街上都起了闲言碎语,说李星容刚退婚,就又有个出手阔绰的小白脸有意于她、穷追不舍。
连续第三次“偶遇”后,李星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缪雨霖却觉得时机不成熟,吞吞吐吐道:“每次的礼物你都不收,小生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星容:“说。”
缪雨霖抬头看看她,又低头叹口气,又抬头看看她,如此两次三番,李星容再好的耐心也要被磨灭了。
李星容:“现在不说,以后都别说了。”
缪雨霖:“我说我说!我就是想问问星容姑娘,能否、能否……能否做我的……”
缪雨霖咬咬牙,一鼓作气道:“做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