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
不值当。
他一遍遍这么告诉自己,问:“为什么?”
没有结论。
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随后徐季柏被关进了院中柴房。
门外。
老头想报官,把让这种杀人犯杀人偿命。
婆子温声开了口:“算了大爷,您也知道,他刚考了乡试,我怎么能用这种事耽误了小孩子的前途呢?我没事的。”
“你就是太善良了,就是个野种,你也当亲生的养。”
……
门外喧嚣。
徐季柏坐在闷臭的柴房中,恍若隔世。
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再自杀。
谁都不要再活了。
徐季柏一遍遍这么想着,又被屏退。
不值当。
时间一晃过了半月。
大概是避免徐季柏饿死或者脱相,不能在刘老爷那卖一个好价钱,婆子并不太亏待他,每天给他扔一个馒头。
好在是冷的,在地上滚一圈也不会沾太多灰。
徐季柏数着昼夜,今日是张榜的日子。
日头过晌午,果不其然,外面传来报录人喜气洋洋的招呼声。
“是魁首!”
徐季柏心随着这句话悬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如果他今日认命的话,前十四年的筹备全然做空。
他平静等着婆子来找他。
不过片刻,门外便传来一道虚浮沉重的脚步声。
锁链哗啦啦的声音搭着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狗玩意考得还挺好,刘老爷那边价还能更高一些。”
大门打开。
徐季柏不适应这么强的光,下意识眯了眯眼。
“刘老爷来传话了,婚期就定在下月。”
徐季柏抬起头,眼睛亮得出奇。
“我不要你的钱,你让我去参加会试,我不会把这里的事说出去。”他平静地说。
可刘婆子笑了,露出黄黄的牙:“你知道刘老爷给多少钱吗?足足三百两。”
“我日后翻三倍给你。”
“我现在就要钱!”婆子牛眼瞪得滚圆。
“我欠了两百两!现在没有钱,那些人就要砍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
“我给你筹。”
婆子抒发完,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走进来,亲昵扶起徐季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