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松了口气:“那个……上次随家兄入宫,意外捡到三爷的牙笏,现下想归还。”
孟茴一听便知此人待徐季柏有情愫。
虽因避人的缘故特地走了小路,但女子当街拦男子车驾总归是不好,传出去名声不免难听,大家女孩更是讲这些。
但若真是进来……孟茴有些苦恼,她可想不出好的借口。
然后就听锦衣卫道:“小姐扔了便可。”
“啊……可三爷……”
“三爷喜洁,不沾外人的东西,牙笏也已重做,姑娘可自行处置。”
女子知晓徐季柏是知礼的,接人待物都极尊敬,更是知晓若没了牙笏这个由头,想来再没了接近徐季柏的缘由。
她见这锦衣卫油盐不进,心一横,稍大声地喊:“三爷,穗娘想将牙笏还与您,您……”
此处虽人少,但并非了无人烟之地。
“宋小姐!”锦衣卫加重三分语气,“车内有女眷,请您不要再喧哗,此事我会转告三爷,告辞。”
“……女眷?”
宋穗闻言,不可置信握紧牙笏,可……这的确是三爷的车……三爷何曾允了他人入车?
她从未听说徐季柏和谁家女儿走得稍近,到底从哪冒出了这么个不入流的乡野丫头。
不行,她得把这人找出来。
马车驶远,孟茴才稍敢大声喘气。
她小声问春和:“宋……你知晓谁家的?”
春和:“宋侍郎家的小女儿,听王婆子说,近日在议亲。”
“议亲?”孟茴微扬声调,“那为何还要寻三爷。”
“想来是对婚事不满?三爷名满京城,女子心悦也是寻常吧……”春和说,“不过小姐,您与三爷走太近,想来老夫人、何夫人那儿该不高兴了。”
“她们又不知道。”
“老夫人,镇抚司遣派人来了。”小厮附耳在首座老夫人边说。
老夫人本姓周,随着年纪上涨,下脸皮耷的很长,从眼睑到唇角,拉出很深的褶,额间戴鹿皮抹额,穿老色夹子,不动声色。
她说:“请进来。”
话音落下,下首何夫人、二夫人都止住了交谈的声音。
周老夫人乜何夫人一眼:“听哥儿回来了?”
“……还未。”
“哼!没规没矩。”周老夫人早从婢子那听说徐闻听提前离开,斋饭也不曾用的事。
她自然气,气徐闻听对自己的事不上心,祈福都不去,谁保他、国公府平平安安?
婆子适时上去劝诫:“老夫人不若去眯会子,您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