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朝服做工繁复,三年一套,另做费银子。”徐季柏平淡道。
孟茴弯弯眼:“真难得。”
徐季柏抬眼,疑问抛出疑问的情绪,想起她夜不能视,便问:“什么?”
“衣服呀,徐闻听的衣服就是一月一裁的。”
徐季柏微怔。
他一时不知该回答这个“真难得”,还是该想她对徐闻听衣服更换都了如指掌。
沉默片刻。
他问:“你和他吵架了?”
孟茴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以前从来不叫他全名。
徐季柏吞回这个话,不想再在这个夜晚多谈徐闻听。
可他又不想孟茴难过。
徐季柏半垂着眼沉默,想起几年前,因为和徐闻听吵架,哭得满脸眼泪的小姑娘。
后来小姑娘和徐闻听一块离开后,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小姑娘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见,小五走过来问:“大人,您在看什么。”
这时徐季柏才回过神,说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很奇异的气氛,奇异到徐季柏只能很远很远地看一眼,站在一旁,不掺和,也无从掺和。
今晚的孟茴很奇怪,他决心把这归咎于和徐闻听吵架了的缘故。
徐季柏半垂着眼,面色冷淡地戴上因为涂药而取下的手套,平静地说着违心的话:“他就是那个性子,但他很心悦你。”所以你不要难过。
右手手套掌心已经破了,可他无从觉察。
孟茴哂笑。
是了,在所有人眼里大抵都是这样。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两人默契噤声。
“他娘的,那狗官跑哪去了。”
“马车就在这,会不会是弃车跑了?”
“傻x!”那人反手照着他头来了一下,“车上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娘皮子,这么摔下来,那娘皮子还跑得动?”
被打的那人委屈巴巴地嗷一声:“可是我们都找三圈了老表!除了这个马车,什么也没看到。”
那人不耐地啧一声,无声骂了几句,一招手:“走吧,去前面看看。”
……
脚步声渐渐走远,孟茴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她说:“外面有很厚的爬山虎,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应该吹偏了,但马车一撞就带下来,把洞口遮住了。”
很隐蔽的地方。
徐季柏尊重孟茴的隐私,没有多问,只夸赞:“是个不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