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几乎想当场掐死这个一次次窥破他最不堪秘密的女人。
“孤没事,你听不懂吗?滚!”顾清淮羞愤交加,几乎口不择言,将自己裹得更紧,仿佛那样就能藏起所有的难堪。
陆参商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怒吼,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语气放缓了些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殿下,漠北之行在即,玉体为重。若有不适,万不可强忍,以免途中发作,更为棘手。”
她顿了顿,补充道:“奴婢,只是侍女。”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顾清淮紧绷的心弦上。她是在告诉他,她只是尽本分,不会窥探,不会嘲笑,更不会外传。
顾清淮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挣扎,羞耻与一丝极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那肿痛一阵阵袭来,折磨得他几乎崩溃。最终,那巨大的痛苦和或许能得以缓解的诱惑,压倒了他可怜的自尊。
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松开了攥紧的被角,闭上了眼,将脸转向里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胸前,胀痛……”
声音低若蚊蚋,带着浓浓的屈辱。
陆参商心中微叹,面上却依旧平静。她净了手,走到榻边坐下,指尖蘸了些温和的润肤膏,动作轻柔却坚定地探入锦被之下。
微凉的指腹触碰到那滚烫肿胀的肌肤时,顾清淮身体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呜咽,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
陆参商手下动作未停,依据医理,力度适中地替他按摩疏导那郁结的硬块。她的动作专业而冷静,不带丝毫狎昵,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务。
起初顾清淮全身僵硬,但随着那恰到好处的按摩,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胀痛竟真的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疏通的松快感。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只是那紧闭的眼睫仍在剧烈颤抖,泄露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殿内寂静,只余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那细微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按摩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陆参商收回手,替他拉好寝衣与被褥,声音依旧平淡:“殿下试着安睡吧,明日会好些。此事需得用药膏按摩缓解,奴婢明日会为您准备。”
说完,她端起那碗已然微凉的安神茶,悄然退了出去,仿佛从未进来过。
顾清淮独自躺在榻上,胸前那恼人的胀痛已然大减,身体轻松了许多,心中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与难言的悸动。
她,竟如此……
羞耻感依旧存在,却奇异地混杂了一丝感激与一种极其陌生的,被妥善照料的安心感。
他将滚烫的脸埋入枕中,发出一声极轻极复杂的叹息。
又是她。
在他最狼狈不堪之时,总是她。
这陆参商,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总能在他最狼狈不堪之时,如此精准地给他递上一根救命稻草?
这究竟是孽,还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