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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一个(第1页)

这话说的不好,因为咸安官府虽然没有真的与他们勾结,确实真的利用他们构陷了行脚帮。这样真假参半的抱怨,无论李星月凭借自己惯会被官老爷看清的身份还是她精湛脱俗假装天真的演戏,都使这话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听起来像是在含沙射影——更何况在之前本就对她泛起一丝狐疑的宋通判耳朵里呢?

一次尚且是孩童的幼稚之言,再而三、三而四呢?更何况,这样正式的场合,李煊带着与他同气连枝但是故作天真的李星月一起赴宴,李星月所言又何不是代表了李煊的意思?宋通判神情轻蔑地扫过李星月那身花里胡哨的打扮和那柄坠在一堆鸡零狗碎之间用作装饰的佩刀——纵使李星月一介女流,资质愚钝,但是她之所以出现在这场宴会之上,不正是他们阻断李煊一手消息来源、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反击吗?

李煊放下酒杯,一一看过众位官爷,笑意深深:“哦?他们竟然这样说吗?他们倒是有什么借口,也不妨讲出来予各位大人听听,也给各位大人们取取乐。”

李星月眼睫一眨,瞬息之间思绪峰回路转:“哼!还能有什么借口,无非就是咬紧牙关不认罢了。驿馆的小兄弟亲眼看见行脚帮的人挑事,他们非说是驿馆的人污蔑!”

“驿馆的人?”李煊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向高座上的各位官老爷,“要是在下没记错,他们都是官府的人,都应当有保障才对吧?”

“这……”刘司马看起来有些为难,试探性地看向上座的宋通判。

李星月看有官员横眉竖眼要发怒了,抢在前面紧跟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呀阿爹,驿馆的人再怎么说都算得上衙门里的差人,说话的信用肯定要比他们的高呀!他们到处攀咬,我一气之下直接跑到他们大本营里跟他们对峙——咦,不对,按照刘司马的说法,行脚帮的人不也应当是官府治下吗?”

李星月悄然欣赏着这群各怀鬼胎之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抱起胳膊,捏着下巴,故作思考状:“哎?奇怪,那行脚帮的人怎会如此行事?还敢跟驿馆的人叫板?”

知州正恼怒李煊不立刻臣服于官府的态度,又听李星月一介女流擅自接话,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正要发作之际左手的宋通判将手一拍,笑盈盈地抢先说道:“小女郎说的正是了,虽然行脚帮受我官府管辖,但是他们内部也总有一些人做事忤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行脚帮擅自做的,那官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坐在他下手的人闻言起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宋通判眉梢一挑:“好在那群行凶之人方才在街上逞勇斗狠、扰乱治安,现在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了,随时候审,我们官府一定还你们一个清白。”

“那就先行谢过各位大人了。”李煊顺坡下驴,李星月自然也不过多纠缠,众官员此刻其乐融融地说笑起来。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宴席上的气氛渐渐松弛下来,随着知州大人的先行离席,宴会上的众人彻底放松下来。众官员间推杯换盏,也有不少人过来跟李煊敬酒、同李星月说话,一时到让二人有些应接不暇。

李星月眼见着李煊喝得脸颊通红,连连摆手说要出去吹风,随即坐在上首的宋通判也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李星月自然也尾随其后,瞧见宋通判将李煊请走,悄悄进入了另一个厢房之中,房门开掩之际,李星月从门缝中瞧见了之前说是打道回府的知州大人。

李星月靠在栏杆上在阳台上等着李煊出来,一个衙役着急忙慌地从她眼前跑过进了牡丹阁,没多时又跑出来钻进了李煊他们的小房间。李星月还在思考是什么急事,要不要破门而入去救她那个单刀赴会的可怜阿爹之际,自己的右肩猛地被人一拍,李星月按着刀柄猛地回身,却把正准备蹿到她左边的杨武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举手投降:“星月是我!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杨武朝气蓬勃的一张脸上浮现些许的抱歉和难为情,清清朗朗一双眼眸澄澈宁静地看着她,实在是让人放松多了。

李星月不由得大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名其妙地安抚他就好像安抚了自己一样:“小武哥哥……”

李星月看到是他来了就知道大概是杨静已经动手清理干净驿馆里的人员了,估计刚才那个衙役也是着急通报此事,这事倒是不用那么紧张,她一直在高速运转的神经也就稍稍放松下来。才放松下来的李星月想到这个一身轻松的杨武在旁边嬉笑,还妄图吓唬她,不由又恨恨地捶了他一拳:“哼!臭小武哥哥!”

“喔!”杨武被她捶得呲牙列嘴,脸皱巴在一起,“嘶,星月你也真够狠的,你这劲儿是一点也不收着啊!”

“哼,叫你老盘算着要吓唬我!”说罢,李星月又捶了他一下,这次力道轻得跟羽毛挠痒痒一样。杨武笑嘻嘻地揉着胸膛凑上去:“我的错我的错,好星月别生气了,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呢~”

李星月领着他往角落走得深了一些,好歹找着个僻静处。她背靠着柱子,胳膊一抱,挑起眉毛来骄矜地看着他:“‘好消息’?让我猜猜——”

杨武忍不住也撑在柱子上笑吟吟地盯着她,声音轻快而柔和:“那你猜猜看,猜对了的话,明天上街玩的时候我请客,你想买什么买什么。”

“哈哈,那你完啦!到时候我要带着安安,她买什么就当我要买的什么~”李星月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想到周安安一逛街就两眼放光两只短手什么都往怀里搂,杨武跟在后头手里拎着、怀里抱着、下巴抵着、嘴里念叨着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杨武上楼的时候还见她满脸愁思的,现在她被自己一下逗得笑开了简直云销雨霁、天光大放,他虽身在人群的逼仄一角,却不禁品出几分天宽地阔、风起云涌来:“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到时候我一定没有二话。快猜,快猜。”

“唔……”李星月捏着下巴故作沉思,“真是一点儿都猜不到呢,我可想不出来是什么好消息,也不知是舅舅答应再也不强迫我学医术了,还是周安安终于踏下心来愿意好好学习了,还是——”

李星月故意拖长声音看着他,看他刚要得意起来,立刻就开始编排他:“哦~总不能是小武哥哥你的身手一下突飞猛进,变得比我还厉害了吧!”

闻言杨武的笑容飞快地垮了下来,他武艺远比不上李星月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但是饶是再晦涩难堪的心思被李星月这个当事人若无其事的一直以编排来替他排遣,再多的郁愤也都倾泻得差不多了,此时再提起,杨武除了有些泄气,倒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耿耿于怀了。杨武故作气急败坏地瞪着李星月,怪声怪气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星月你莫欺少年穷!有道是人前享福,人后受罪,莫看你此时风光一刻,三年后你武功未必如我!”

闻言李星月哈哈大笑,杨武也没绷住跟她笑成一团,直到李星月笑得没个正形不小心撞了端水的跑堂,杨武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挪到自己的身后,两人才止了笑。杨武撞了撞她的肩膀,悄然环视一周,见无人耳目方才低声道:“星月,说正经的,阿姐让我告诉你事都办完了,驿馆里院的那群仆役都寻了个聚众赌博的名头全都发派了。一些派到了外院,一些赌得厉害的,阿姐按下证据单把他们人给撵了出去,说是暂不报官、也不声张,等你跟总镖头定夺。”

“唔,小静姐姐做事真让人放心。”李星月沉吟一声,“这些证据先暂时留在手上,我们也不好真把那群聚众赌博的人拿了见官,毕竟他们本来就跟官府不清不楚的。不如把证据捏在手里,一边能做到师出有名,一边又能给那群官老爷们留点脸面。”

杨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阿姐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到底由你们定夺——”杨武咽下关于李星月何时能在杨静手里定夺事由的疑问,他们之间那欲盖弥彰的落差让他蒙心闭眼时偶尔误触都会令他心酸如醋泡。他只做不察,只是想到下面要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了:“阿姐还叫我告诉你,那钱贵——就是上午声称见到行脚帮的人打了小徐的那个驿馆的差役——听阿姐请的大夫诊断说小徐身上棍棒拳脚伤处多杂,应当是多人殴打所致,不似钱贵说的一人所为。”

杨武想到自己上午热血上头偏信于他,导致李星月被行脚帮的人为难,很有可能使两方结怨、干扰到总镖头和李星月的计划打算,不由越说越发语气艰涩起来:“阿姐假意着人把钱贵看管起来,实则给他放空让他偷溜出去,现下正派人跟着他。”

“唔,这样就好,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人赃并获之时将人暗押起来,等这宴会散后听俺爹怎么说,是借此跟咸安官府的人发难还是卖他们一个人情,又或者是跟行脚帮教好……”李星月兀自垂眸思索,没有发现杨武的情绪变化,等到她再抬起头来时,杨武早就收拾好了心情,两只眼睛四下打量替她警戒周围,怕有隔墙之耳。李星月不禁喜笑颜开,拍了拍杨武的肩膀:“小武哥哥在身边真叫人踏实放心,好哥哥以后好好干,我提拔你跟小静姐姐打擂台~”

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揶揄自己,但是李星月这句“好哥哥”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脸红心热,他非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身体一下就站直了,再也不敢跟李星月斜倚歪靠着同一根柱子了,他羞臊地挠着脑袋吭哧瘪肚、搜肠刮肚地动脑筋要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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