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登月一样,得能承受延迟、偏航、失联,但目标不能轻易放弃。”
远处训练场上传来零星的哨声,林岘愣是半天没憋出个像样的句子。他沉默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你都怀揣登月的雄心壮志了,还郁闷个啥呢?”
罗乐:“我在想要不要去见他一面!”
“干嘛?和他分享你的伟大计划?”林岘把嘴里的糖嚼碎了咽下去,凉凉一笑,“我劝你算了。”
罗乐嗓门忽地拔高了八度:“我得去把游戏机还给他!”
“……”
林岘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任何有分量的下文。
“游戏机?他的?”
“嗯。”罗乐点点头。
林岘翻了个白眼:“你留着当成「爱情遗产」不好吗?哦不,按你那定义,这是你们的「共同资产」。”
“不行!我必须得还给他。”
林岘扶额,干笑一声:“……哥们,你这理由和你的登月计划相比,也过于拙劣了吧。”
“可是周日晚上有流星雨啊!”罗乐急了,“他跟我说过,想见红色的猫头鹰,只有流星雨的晚上,它才会来岛上。”
“……谁?”林岘彻底整不会了,“什么流星雨?”
“switch上的游戏,周日晚上游戏里会有流星雨。我答应过他,只要有流星雨,我就把游戏机拿给他。”罗乐一脸赤诚。
“……”
林岘愣了半分钟,表情从震惊滑向复杂,最后归于对恋爱脑的无言叹服。他缓缓摇了摇头,“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是真没想到——”
“你纯情得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听哥一句劝,别去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把游戏机还过去。”
“不行!”罗乐立刻拒绝。
林岘眯着眼睛打量他,半真半假地调侃:“怎么?还能怕我和你抢男人?”
见他没否认,林岘直接气笑了:“你真怕我抢啊?老子要是喜欢男的!我特么早追你了!”
陶律夏的大学生活和高中相比,并没有太多不同。上课、做题、写报告,每天的节奏像设定好的程序,精准、规律,毫无波澜。
他不太习惯宿舍的集体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回自己公寓。
周日傍晚,他在楼下便利店随手买了点简单的晚餐。路过酒架时,脚步一顿,目光停在那瓶贴着“九月限定”标签的果酒上。
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买过酒了。
对他来说,酒精不是社交,不是嗜好,只是情绪不好时充当“麻痹剂”的功能性物质。
他从没有在平日喝过酒,但是今天,忽然就想放纵一下,想来点微醺的东西来刺激平凡如程式的日常。
陶律夏拿起酒,走到收银台结账。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见他把酒放上柜台,神情略微一僵,随即略显局促地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