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虞正要推辞,迟故却已接过锦盒:“郡主好意,臣代卿虞心领。只是御赐之物,理当珍重收藏,岂可轻易示人?”
永嘉笑容一僵,还要再说,江绪和已摆手道:“迟爱卿说得是。来人,将贺礼送到迟府去。”
一场风波就此化解。云卿虞暗暗松了口气,却见永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宴至中途,云卿虞借口更衣,由宫女引着往偏殿走去。行至御花园时,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低语:
“。。。都安排好了吗?”
“郡主放心,酒中已下了缠丝,保管她三日后再无威胁。。。”
云卿虞心中一凛,缠丝?那不是温不语说过的慢性毒药吗?
她正要悄悄退开,却不慎踩到枯枝,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谁?”假山后转出一个人影,正是永嘉郡主的贴身宫女彩月。
四目相对,彩月眼中闪过杀机:“云小姐既然听到了,就别怪奴婢无情了。”
她猛地抽出匕首,向云卿虞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彩月闷哼一声,匕首落地。
迟故从暗处走出,手中还拈着一枚银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行凶。”
彩月脸色惨白,转身欲逃,却被迟故一脚踢中膝窝,跪倒在地。
“说,谁指使你的?”迟故声音冰冷。
彩月咬紧牙关,忽然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迟故蹙眉检查尸身,从她袖中搜出一个小瓷瓶,正是装缠丝毒的药瓶。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他将瓷瓶递给云卿虞,“这个你收好,或许有用。”
云卿虞接过瓷瓶,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迟故及时出现,此刻倒在地上的可能就是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迟故言简意赅,“永嘉离席时神色不对,我就跟来了。”
他看了眼彩月的尸身:“此事不宜声张,我让人处理干净。你且先回席上去。”
回到麟德殿,宴席依旧热闹。永嘉见云卿虞安然归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
云卿虞若无其事地坐下,对迟故轻声道:“多谢。”
迟故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就在这时,安王忽然起身举杯:“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江绪和挑眉:“皇弟请讲。”
“迟将军立此大功,理当重赏。臣以为,不如加封迟将军为镇北王,世袭罔替,以表彰其功绩。”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异姓封王,本朝从未有过先例。这看似是厚赏,实则是要将迟故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