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船隐于万里高空中,下边便是柏川城了。
大军于前日到了柏川城,在城外驻扎,从上空看,城外有无数小包,连绵千里。
柏川城刺史和通判早早就等候在营前,他俩现在战战兢兢,心头疑惑不解。
陛下到了柏川城后,既不入城也不召见他们,一直待在营中,不见任何人,这都一连两日了。
前日大军到时,他们便早早等候在此,静待陛下的召见,谁知大军在城外扎营后,陛下就将他们二人打发回去了。
说是一路劳顿,还在处理军中事务,暂不召见当地官员,他们只好回去。
第二日,照例早早就到营前等候,却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去了。
这下好了,姚刺史和马通判觉得陛下是不是在敲打他们二人,立即反思自己是否哪里做的不好,惹了陛下不悦。
二人怀着忐忑的心回了府,这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通,于政绩上他们都是兢兢业业,并未有丝毫的懈怠。
对治下的百姓亦是珍之重之,大力发展一城经济,平日里也多加训练守卫,以防突袭,致力于守卫好这战略上最重要的城池。
姚刺史和马通判一夜未睡,摸不准陛下是何心思,他们睡不着啊,翻来覆去地一通,还影响夫人睡眠。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起床处理公务了,力求让陛下满意。
今日是第三日,俩人还是早早洗漱穿戴齐整,驱车前往城外军营,在营帐外等候召见。
此时日上三竿,他们额上都沁了密密细细的汗,凉风一吹,又立马干了,秋季的柏川城虽有日头,但还是冷的。
更别说,俩人站在那,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一个劲地冒冷汗,只因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还站在营帐外。
陛下倒是有派人传话,让他们先行去一旁营帐内休息,但他们哪敢啊,一直等在这。
外头的姚刺史和马通判心惊肉跳,好一通忐忑不安。
里头的十七也没好到哪去,他收到了望月城麒麟卫的消息,知道陛下让大军在此多停留一日。
可今日都第三日了,再拖下去就引人怀疑了,陛下现如今还未归。
早前就约定好,陛下会在柏川城将身份换回来,如今停留三日,不见人便算了,这外头的官员再不召见可不行。
按理说,陛下亲征,所到城池,都需要召见当地官员,了解一番。
特别是需要了解前线的情况以及当地可以提供和调动的粮草物资,必要时可在战前解决一些阻碍。
可现在,一连让刺史和通判等了两日,再不召见,就算不引人怀疑,也会让这些官员心内不安,生怕是自己犯了错。
十七心里虽有些焦急,但一直以来的训练让他必须在此时稍安勿躁,以免暴露,坏了陛下的计划。
他的面容虽然和陛下有三分相似,但只要近前细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因此换了身份一路行军的过程中,十七白日里行军,有铠甲和头盔做掩饰,能遮掩过去,但凡是停下休整和夜晚扎营,他都一直待在营帐内。
京畿的奏折一路快马送过来,都在案头堆了一堆了,十七看着案上奏折,满面愁容:陛下怎么还不回来,这怕是遮掩不了多久。
十七:若是实在不行,要不还是将他们打发了,可要用什么借口?
十七正一脸为难地看着案上,并未发觉一旁突兀出现一个身影,正是司九经。
司九经缓步上前,便发现十七一脸怔忪地盯着案上的奏折,他清了清嗓子:“十七。”
十七睁大眼睛,甩了甩脑袋,怀疑是自己想念陛下都出现幻觉了,直到看见司九经站在身前才确认。
他顿时激动,喜色溢满脸上,立即起身抱礼:“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司九经颔首,伸手虚扶:“起来吧,看你一脸为难,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九经姿态优雅地坐到案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
十七恭敬回禀道:“陛下,是柏川城的姚刺史和马通判一连两日前来觐见,今日亦是如此,现在他们二人还在外等候。”
十七语带迟疑:“属下连拒了两日,今日陛下再不归来,我这。。。。。。”
司九经轻笑,明白十七在为难什么,“请他们进来吧。”
十七顿时一脸轻松,仿佛身上压的千斤重的担子已经卸下一般。
他疾步往营帐外走,掀开帘子便喊道:“陛下召见姚刺史和马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