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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第2页）

慕容垚上前一步，面容真切，“陛下，万事小心。”短短一句话，似有万千真心，可谁又知是否真情实意呢。

朝臣们或垂首肃立，或面露忧愁，亦或是眼神闪烁，有人真心担忧帝王安危，亦有人暗忖京中权利格局将变，更甚者有暗中筹谋之人，暗潮汹涌，人心各异。

还有人盯着慕容瑜的背影，揣测这位看似忠心耿耿的武安侯真实算盘，各怀心思的沉默里，只余下风声与军阵的肃杀。

“卫青，率麒麟卫随驾。”司九经沉声说道，他目光划过城门，望向东边的浮玉山方向。

身侧的卫青应声抱拳，玄色劲装上绣着麒麟纹，身后的麒麟卫个个腰佩横刀和短刃，身姿挺拔如松，齐声应和的声音在城外盘旋。

司九经收回望向浮玉山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与龙武卫统领梁白开对上。

梁白开一身铜甲，立于朝臣之后，神色沉稳。

司九经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暗芒，梁白开微微颔首点头，不动声色地回应，那份默契藏在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汇里。

京畿内，卫明与暗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龙武卫更是严阵以待，只待他消息传来。

马蹄声动，司九经正要拨转马头，城墙下忽然响起百姓的呼喊，是入云城自发前来想送的百姓集满街道两侧，百姓呼喊声响起：“陛下神武，早日凯旋，龙骧马踏，荡平西晋！”

声浪此起彼伏，漫过军阵，漫过城门，在秋风中荡开回响天际。

司九经抬手示意，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百姓，眼底多了份坚毅，他勒转马头，语气沉稳坚定，“出发！”

“驾！”

骏马嘶鸣，龙骧军如同一道黑色洪流，顺着官道向西而去。

玄甲映着曦光，如同初升的太阳，大旗迎风招展，身后是伫立的朝臣和涌动的人潮，还有渐渐化为黑点沉默矗立的入云城，而前方，则是西漠的风沙和危险。

月轮隐入厚重的云层后，墨色的夜空星疏月暗，大军行进至青峡谷，司九经吩咐在谷口扎营。

青峡谷的风卷着沙砾掠过滩涂，连绵不绝的行军帐篷如同蛰伏的巨兽，沿着溪流两岸连绵铺开。

篝火星星点点，火光映照着士兵们的脸以及擦拭兵刃的身影，远处传来士兵巡夜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溪流孱孱的水声混着战马的低声嘶鸣，最中央的将领营帐中，司九经换下了铠甲，一身墨色劲衣。

一旁站着面容与司九经有三分相似的男子，身着玄色织金窄袖戎袍，这是暗卫十七，是司九经培养的，现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你领着大军，正常行路，一路上定会有不少探子，白日行军，夜晚入帐，那些探子发现不了。”司九经让十七假扮做他的样子带领大军行进。

“是，属下明白。”十七抱拳应声。

白日里十七会扮做司九经行军，带着头盔铠甲再加上三分相似的面容，那些探子不敢靠太近，发现不了，夜晚扎营入行帐，麒麟卫会守着营帐不让人靠近。

司九经今夜便会和卫青以及秘密跟随的四名麒麟卫快马赶去柏川城，明面上随军的麒麟卫还需得守卫假司九经，至于卫青，司九经会假意派他做先锋，先行探路。

“卫青，都准备好了？”司九经看向一旁同样墨色劲衣的卫青。

卫青点头回禀，“公子，都准备好了，前方沿路的探子都已经清理，马也已经备好。”

司九经和卫青眼神交汇，又看向十七，十七抱拳躬身：“陛下，一路小心，这边的事交给属下。”

司九经颔首，和卫青小心掀开营帐，朝着侧后方的树林而去。

今夜夜色颇暗，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亮，司九经和卫青两人趁着夜色出了大军营帐，无人发现，那些跟着大军的探子都被清理了。

来到树林深处，四名身着黑色劲衣的麒麟卫牵着马匹侯着，四人见到司九经，立即抱拳半跪，“天府、天机、天相、七杀参见陛下。”

“免礼，都准备好了？”司九经看着眼前这四名麒麟卫说道。

他让这四人暗中跟着大军并将沿途的探子都清理掉，这四人的功夫在麒麟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回禀陛下，马都是好马，能日行千里，一路过来的探子也都清理了，所有东西也都已准备好。”为首的天府说道。

“路上不必再叫我陛下，唤我公子即可，出发。”司九经颔首，上前牵过缰绳翻身上马。

卫青等人也尽皆翻身上马，马啼低吼，一夹马腹，树林里尘烟四起，渐渐远去。

夜色中，一行人快马朝着柏川城而去，从青峡谷一路往西，还需得经过望月城，过了望月城才是柏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