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原虽不知陛下的计划,但陛下说什么他便怎么做,“是,陛下,我给您准备了御冬的衣物,路上用得着。”
“嗯。”司九经从不踏入后宫,那些妃子如同摆设,他也未曾立后,自然没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不过他修为已到金丹,其实并不惧冷。
安排好一切,司九经便想和师祖告别一番,于是便来了浮玉山,这几日他忙着安排一切事宜,又还得抽空过来和师祖对练。
见着花静禅在庭院,他脸庞掠过一抹柔和,旋即恢复淡然,缓步走过去,“师祖,墨麒和凤芝还未有消息?”
花静禅面色沉静,轻启唇瓣:“不曾有消息传回,应是被绊住了手脚。”
司九经闻言蹙眉,面色沉重,但见师祖似乎并不焦急,“以墨麒和凤芝的修为,何事能绊住他们?”
花静禅看向平静无波的湖面,“不用担心,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你可是要走了?”花静禅看了看他,她唇边带着笑,语气温和。
司九经点头,“明日我便要走了,过来是想和师祖——告别。”
花静禅闻言轻笑,有些漫不经心,“嗯,我知道了。”
她本想告诉司九经,自己也得去枫溪镇一趟,可看司九经的样子,花静禅突然就想逗一逗他。
她现在倒是无比期待,在枫溪镇司九经见到自己时的神情。
司九经偷偷地看向花静禅,发现她心情似乎不错,顿时有些苦恼,师祖知道自己要远行,这么高兴啊。
他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整个人恹恹地坐在椅子上,湖里的寒鱼不时地窜出来,像是在嘲笑他。
花静禅挑眉,不懂司九经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这人心思如海底针,还真是搞不懂。
她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还真是小孩子。”
司九经闻言看向花静禅,似有点赌气的意味,“师祖,我不是小孩子。”语气颇为认真。
花静禅声音清冷,轻笑着说:“你对我来说不就是小孩子。”
司九经眼神闪烁,抿着唇沉默不语,只能自顾自地生着闷气,在师祖面前,他的确不像个帝王。
他想回去,又想在这和师祖多待一会,整个人不上不下地犹豫。
花静禅突然噗呲一笑,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长剑,只是这长剑似乎并未完成,“好了,别生气了,看看。”
长剑通体冰蓝,一体成形,散发着寒气,司九经接过长剑端详起来,不解道:“这是?”
花静禅颔首说道:“用玄甲龟鳌材料给你打造的长剑,不过还缺少一个材料,因此还未完成,先让你看看。”
司九经抚摸着长剑,面色欣喜,这是师祖亲手给他做的长剑,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握着剑柄,长剑隐隐和他神识产生共鸣,这不由地让他更喜欢。
看了一会,就被花静禅收了回去,这柄长剑还未完成,自然还不能用,司九经还有些不舍。
“师祖,那墨麒和凤芝——”司九经还是有些担忧他们。
花静禅神色从容,语气不疾不徐,“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那——师祖务必小心些。”司九经知道花静禅修为高,但他就是想叮嘱两句。
花静禅看了看他,不知不觉声音柔和,无奈说道:“好,你此行,也小心些。”
司九经得了花静禅的嘱咐,心情又好了起来。
入秋的风卷着大雁鸣啼飞过入云城上空,临近入秋,城外一片萧瑟,天空是沉郁的苍蓝色。
入云城城门外,龙骧军的玄甲如同墨浪翻涌,鳞甲在晨曦中泛着冷光,‘龙骧’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马蹄整齐作一,杨起细碎地尘沙。
司九经一身银白嵌金铠甲,腰悬玄铁长剑,墨发被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冷峻。
他立于高头骏马之上,目光扫过城门下恭立的朝臣,最终落在站在前排首位的武安侯慕容瑜身上。
慕容瑜身着朝服,双手捧着杯盏,身旁站着刑部侍郎慕容垚,他躬身侍立,一脸诚恳,“陛下亲征,臣愿留守京畿,为陛下守护入云城,只盼陛下早日凯旋,荡平西晋!”
慕容瑜言辞恳切,语气充满了情真意切,唯有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被他极好地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