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沅自然也察觉到了腰间传来的细微拉力。他低头,目光落在两人衣带交织成的那个结上,玄与白,他的与他的,紧密地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没有立刻伸手去解,反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借着那个结带来的牵绊,手臂微微用力,将本就贴得很近的谢玉阑更轻、更不容拒绝地揽向自己。
“嗯?”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谢玉阑的,温热的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明显的愉悦和占有,“这是什么?自己把自己拴住了?”
谢玉阑羞得无地自容,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挣扎着想要去解那结,却被谢临沅按住了手腕。
“别动,”谢临沅低笑,指尖抚过那个精心编织的结,目光灼灼地锁着谢玉阑的眼眸,“系得倒挺结实。”
他非但不解,反而就着这个结,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到能数清对方颤抖的眼睫。他俯身,在那泛着诱人红色的耳廓边,用气音缓缓问道,语气里满是笃定的调侃和深沉的占有:
“这下看你还往哪儿跑?”
谢玉阑被他这句话和灼热的气息弄得浑身发软,心跳失序,连指尖都微微颤抖。他抬起水汽氤氲的眸子,嗔怪似的瞪了谢临沅一眼,声音细弱蚊蚋,带着羞恼:“谁要跑了”
“不跑就好,”谢临沅满意地喟叹一声,终于腾出一只手,却并非去解那衣带结,而是捧住了他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带着晨起特有的亲昵和不容置疑的爱意。
谢玉阑起初还因着羞涩微微抗拒,但在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包围下,很快便软化下来,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
两根紧紧相系的衣带,随着他们贴近的动作微微晃动,那个意外的结,仿佛成了某种无声的盟约,将两人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在这晨光弥漫的寝殿内,勾勒出一幅缱绻至极的画面。
直到谢玉阑气喘吁吁,几乎要化成一滩春水,谢临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指尖摩挲着那个依旧牢固的结,他低声道:“这个结,留着。”
谢玉阑瘫软在他怀里,脸颊埋在他颈窝,轻轻嗯了一声,耳根红透。
最终,这个由谢玉阑无意中缔结又被谢临沅强势保留的衣带结,还是在孟九尘前来伺候梳洗时,由谢临沅亲手,慢条斯理地带着某种仪式感地解开。
与此同时,谢临沅没在的朝堂上发生的一件大事。
由首辅沈青檀呈上的一封关于左相沈文贪污受贿的铁证出现在朝堂上。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很快,由于证据太多,大理寺自花了一上午就查出了这件事属实。
沈文被打入天牢。
谢临沅是在沈青檀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此时他身边还靠着已经睡着的谢玉阑。
沈青檀的视线落在闭眼午睡的谢玉阑身上,又看向谢临沅,不知怎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恭喜。”他语气不咸不淡。
听出沈青檀语气里的不爽,谢临沅奇怪地看了沈青檀一眼,只觉得沈青檀不太对。
谢玉阑又不是他儿子。
怎么搞得自己抢走了他的乖乖儿子一样。
不过谢临沅也不爱想那么多,他把谢玉阑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谢谢。”
两人没聊多久,沈青檀便离开了。
就在沈青檀走后的没一会,谢渊身边的太监来福就来了。
“传陛下口谕,解除太子禁闭,宣太子进宫面圣。”
说罢,来福就注意到了靠在谢临沅肩头睡着的谢玉阑。
谢临沅似乎并不慌张,他轻手轻脚地让谢玉阑躺平在书房的榻上,点头应道:“走吧。”
进宫的路上来福时不时就打量着自己身侧的太子殿下。
他自然还认得谢玉阑,也知道谢玉阑虽然是承皇后膝下,可几乎是谢临沅养大的。
却没想到谢临沅还将谢玉阑接到了太子府。
若真是兄弟之情,未免也太深了吧?
他低下头,知道这种事情他们这种奴才不能多想。
到了御书房门口,谢临沅走了进去。
谢渊就坐在书案后,他看向谢临沅,问:“这几日想的怎么样?”
谢临沅低头,跪在地上说道:“儿臣心思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