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谢玉阑走后的不久,膳厅内的下人们就瞧见他们太子殿下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饭,跟上谢玉阑的步子走了出去。
他自然看出来谢玉阑还没有习惯他们关系的转变。
于是在谢玉阑关上卧房门的前一刻,他快步上前按住了门,垂眸盯着谢玉阑的眼睛:“今日又发热了,还想和玉阑一起睡。”
男人的欲。望毫不掩饰,前面一句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胡编乱造的借口,后面才是谢临沅的目的。
谢玉阑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躲避,他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让让谢临沅吧的这一方获了胜。
按着门的手送来,谢玉阑小声说道:“进来吧。”
谢临沅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门。
他抱上谢玉阑的腰,唇瓣亲着谢玉阑的脖颈:“来找我的小狐狸精了。”
不知廉耻。
谢玉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可他不敢对谢临沅说,只好反驳:“我才不是小狐狸精。”
谢临沅挑挑眉,牙齿咬住谢玉阑脖颈上薄薄的一层肉,声音含糊说道:“那我是?”
谢玉阑听见了也不反驳了:“嗯。”
“行,那我是,”谢临沅轻笑一声,“那谢公子今晚打算疼疼我吗?”
“不要。”谢玉阑果断拒绝。
谢临沅也不气馁,他慢慢啄吻着谢玉阑的脖子,一路顺着亲上了谢玉阑的锁骨:“那什么时候能疼疼我?”
谢玉阑也是头一次瞧见谢临沅这幅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满足,他扬了扬下巴,学着谢临沅之前揉他头发的动作揉着谢临沅的头发:“那看你表现吧。”
“行,”谢临沅笑着,弯腰把谢玉阑抱了起来,把人放在了床上,“睡吧。”
说罢,他也上了床。
今日睡得太早,谢玉阑怎么都睡不着,可他也不好在床上翻来覆去,怕把谢临沅吵醒。
“睡不着?”谢临沅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玉阑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就是起身的声音,没多久谢临沅又回来了。
还没等谢玉阑询问,下一秒就被揽进了怀里。
谢临沅的气息顿时裹了谢玉阑全身,男人的声音带着困倦:“睡吧,我去点了安神香。”
也不知是不是安神香的缘故,谢玉阑竟然真的睡着了。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在寝殿内洒下柔和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安神香的余韵,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旖旎的气息。
谢玉阑先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谢临沅近在咫尺的睡颜。
平日里冷峻的线条在睡梦中显得柔和了许多,长睫低垂,呼吸平稳悠长。
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包裹着谢玉阑。他悄悄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被谢临沅的手臂圈在怀里,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不敢有大动作,怕惊醒了身旁的人,百无聊赖间,目光落在了谢临沅微敞的寝衣领口,以及那根垂落下来质地精良的玄色织金衣带上。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那根衣带的末端。
冰凉的丝绸触感细腻。他轻轻拉扯,衣带顺从地在他指尖缠绕,一圈,两圈,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他玩得不亦乐乎,指尖灵巧地将那衣带在自己的手指上绕来绕去,编成一个个小巧的结,又耐心地解开。
玩得入了神,他并未注意到,自己寝衣那根月白色的衣带,不知何时也从腰间滑落,与谢临沅那根玄色衣带垂在了同一处。
在他又一次无意识地缠绕时,两根不同颜色的衣带,竟悄然纠缠在了一处,被他手指的动作一带,不经意间,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却异常牢固的结。
当他准备再次解开时,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刚睡醒时慵懒沙哑的轻笑。
“玩够了?”
谢玉阑动作一僵,猛地抬头,对上了谢临沅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含着一丝戏谑笑意的眼眸。
他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脸颊瞬间爆红,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却发现自己手指还被那衣带结缠着,这一动,反而扯动了两人相连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