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但没到不能忍的程度。
柜门的晃动,衣料摩擦,呼吸交错……这些像潮水一样灌进林亦的耳膜,他喉咙里挤出的半声残音。
闹钟响时,林亦猛地睁眼,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床单皱成一团,他的皮肤浮着一层冷汗。
林亦盯着天花板缓了十几秒,五感才恢复运转。
空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睡前裹在腰间的浴巾早就掉哪去了。
林亦扯过枕头盖在头上,脸色涨红,身心都处于凌乱之中。
他一个直男怎么能做这种梦!?
做就算了,他妈的,他还是下面那个?岂有此理!长得高了不起啊!
等冷静下来,林亦掀开被子,拿过床头柜的纸巾简单擦了擦。
如果在宿舍,床单被套他现在就拆下来扔洗衣机了。
虽然现在也不是不能叫服务生来换床品,只是林亦太清楚布料上面的水印是什么东西,他敌不过心里的耻意,羞于示人。
想来想去,林亦只能拿到卫生间局部清洗,再用吹风机吹干。
吹风机风力小,冬天被子厚,风筒都吹得发烫了,上手一摸,洗过的地方还是湿的,一眼看过去有明显的水印。
林亦举着吹风机继续吹。
人虽然坐在床边,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吹着吹着,林亦似乎听见有人在敲门,吹风机噪音太大,他关掉重新听。
叩叩。
确实有人在敲门,不是幻听。
眼下正值早饭点,林亦以为是服务生来送早餐的。
昨天入住的时候听老板说过有这个服务,头天晚上如果没说不送餐,第二天早上默认送。
他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一打开,站在门口的不是服务生,而是陈砚川。
林亦又想到那个梦,还有昨晚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尴尬得原地抠出三室一厅。
他都不敢直视陈砚川的脸,视线在他身上描边。
“怎么了?”林亦故作镇定地问。
陈砚川递给他一个东西:“你的手表。”
林亦微怔,接过来:“怎么在你那?”
“汤池边找到的。”
林亦愣了愣,想起来了。
昨晚泡温泉下水前忘了摘手表,他顺手放汤池边了。
“我都忘了,谢了。”林亦问,“你的平安扣找到没?”
“找到了,也在汤池边。”
“那就好。”
相对无言了几秒,林亦不自在地搓搓表盘,问陈砚川:“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手表什么时候还给他都行,也不急于一大早来敲门。
陈砚川说:“我听见你在用吹风机。”
“啊?”林亦吃惊,“你能听见?”
“嗯。”陈砚川补充道,“这里房间的隔音一直不怎么好。”
“你以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