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砚川在伤口旁边戳了戳,“这里。”
“回家要消毒。”陈砚川的语气严肃得仿佛这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林亦觉得他又在小题大做,一脸无所谓:“消什么毒,回家都痊愈了。”
陈砚川不说话了,沉默不语盯着他看。
林亦最受不了陈砚川这种极具压迫感的死亡视线。
没坚持半分钟就无奈改口:“好好好,消消消,小陈医生亲自给我消总行了吧。”
陈砚川又是一声“嗯”。
“你还没回答我呢,小陈医生。”
“我不想让你总是保护我。”
“大哥保护小弟天经地义。”林亦笑他,“不想总被我保护,你就多吃点饭,什么时候长得比我高了,也就不需要我保护你了。”
“好。”陈砚川环住林亦的脖子,侧脸挨着他的后脑勺,眼神坚定,“以后我背你。”
林亦乐得不行,虽然心里不信,嘴上还是捧场:“行,那我可提前期待上了。”
梦里的场景一变,一会儿又变成了高中时期。
换季流感爆发,林亦不幸中招,上着课发起高烧,脑子发晕,坐着都差点栽地上去——陈砚川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
陈砚川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烫手。
他立刻举手打断老师:“老师,林亦发烧了,我送他去医务室。”
征得老师同意后,陈砚川直接把林亦背了起来,动作快得林亦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陈砚川已经背着他在下楼梯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背,林亦怪不好意思,拍拍陈砚川的肩膀,说:“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陈砚川脚步不停:“刚才我没拉住你,你脑子已经磕出包了。”
林亦词穷。
陈砚川的手臂托着他的腿弯,肌肉绷紧,校服袖口下露出的小臂线条分明。
楼梯一级一级向下,陈砚川的身体随着步伐轻微起伏,但背脊始终平稳。
林亦趴在他背上,额头抵着他的后颈,隔着两层校服也能感受到陈砚川肩背的温热和力量。
他不免生出片刻恍惚。
小学背着陈砚川回家的场景好像还发生在昨天。
怎么一晃眼陈砚川就长得比他高了,褪去儿时的孱弱病气,有了一身结实精瘦的肌肉。
“陈砚川。”林亦出声叫他。
陈砚川:“嗯?”
“一声大哥终生大哥懂吗?你就算长到两米也是我的小弟,做人不能忘本。”林亦不服气地提点他。
陈砚川笑了声:“懂。”
“叫声大哥听听。”
“大哥。”
林亦满意了。
一转眼,梦里的林亦来到晚上待过的更衣室。
他被抵在柜门的左侧板上,木板的凉意透过浴衣渗进来。
陈砚川扣住他的手腕,呼吸喷在耳后,潮热浓重。
柜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陈砚川细长的手指沿着他绷紧的脊背往下滑。
月光洒进来,在墙上找出两道交叠的影子,一动一颤。
林亦感觉自己身体不断下陷,膝盖发软时陈砚川捞了他一把,有汗滴在他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