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柯拗不过他,在他怀里缩着脑袋,“那可以用轻功吗?”轻功会快一点,这样她也能少受一些目光的洗礼。
周啸阑这才勾起唇角:“不可以。”
赵柔柯在他怀中捂着脸皱着眉:“周大人,你怎么要气这么久。”真得很难哄。
于是,周啸阑在继不久前亲自传出「不举」的消息后,又亲力亲为上演了一出「分桃之好」。
好在终于到了周府,赵柔柯觉得这段路走的十分漫长。管家周安迎了出来,见到这场面,赶紧唤翠竹:“快去妙手堂,请李大夫来。”
南苑里忙忙碌碌,胡氏看到来人也赶紧搁下了绣绷子,语气担忧:“这又是怎么了?这才多久,怎么又受伤了?”
周啸阑将她放在那张拔步床上,吩咐人打了水来,又将她的手给细细擦了一遍。
李大夫很快就赶来了,他看着赵柔柯脖子上的伤,由于人过于清瘦,他脸上的两道灰白色的眉毛像是挂在骨头上似的。此时那挂在骨头上的眉毛正皱着,唇边两撇胡子一抖一抖:“赵姑娘,我行医多年,你真是受伤最勤快的病人。”
赵柔柯看着周啸阑在旁边一声不吭,不知道怎么回,轻轻用手指扯了扯周啸阑的衣袖,示意他帮帮她。
结果周啸阑只是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对大夫说:“李大夫,您这回来,可得多替我骂几句。除了你,她可谁的话也不听。”
李大夫是个唠叨也不会闲着手的人,他一边替赵柔柯看伤把脉,一边又絮絮叨叨把赵柔柯上回和上上回不遵医嘱的事迹渲染了一番,羞得她头也抬不起来。
“脉象虚浮,有风寒之兆,不过无甚大碍,我开几副药吃了就好了。至于这脖子上的伤,只需活血化瘀的药,一日三次涂着便是。”
胡氏在一旁又问了些忌口和其它需要注意的。
李大夫一一回了,最后目光落在周啸阑身上,后又目光意味深长在她与周啸阑之间打了一个来回,最后语气略带打趣:“不是什么大伤,倒是周大人,这么多年也是在我妙手堂寻医问诊的常客了,我可从未见过你如此心焦。”
说完又压着声音,朝周啸阑道:“若哪日喜事临门,老夫可要来讨杯水酒来喝。”
赵柔柯肚子空了一早上,此时正坐在床边被胡氏喂着刚从小厨房端来的鸡汤,她耳聪目明,李大夫这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中,惊得赵柔柯呛得直咳嗽。
周啸阑回头看了看她,并未否认,只抬手作揖,笑的和煦:“那是自然。”
送走了李大夫,周啸阑将胡氏手中的汤碗接了过来:“我来吧。”
赵柔柯皱着眉头:“我只是脖子受伤。。。。。”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说着就要去抢周啸阑手中的汤碗,周啸阑不动声色地避开,挑了挑眉:“张嘴。”
脖子上刚刚被翠竹上了药,那药膏一股淡淡香味在二人之间缭绕,两人只是这么僵持着,这氛围好似就将其他人给隔绝在外。
胡氏敏锐发觉了这变化,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赵柔柯有些无奈,张嘴喝了一口汤。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周啸阑吹了吹汤勺,假装不懂:“哦?什么?”
“从布衣巷你执意要抱。。。。。。抱我。。。到现在,你都是故意的。”
周啸阑看着她咽下汤,眸光直直看向她:“那我为何要这么做?”
这可难倒赵柔柯了,她从前在男女之事上没有这么多弯弯绕,她喜欢便坦荡去喜欢,得知对方不喜欢她,也能淡定抽身。可周啸阑这样问她,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报复?”
只见周啸阑将碗不轻不重地放在桌案上,手臂撑在她身侧,嗤笑了一声,逼近了她:“报复?”
赵柔柯敏锐捕捉到了他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快,她又飞速回答:“你要我记住,不可莽撞行事。”
周啸阑听闻这个答案,眉间舒展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鼻尖啄了一下。
“是也不是。”
赵柔柯不解:“那是为何?”
周啸阑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你既已将此事告诉了我,便要信我,我会给葛藤一个交代。”
“你我已互通心意,你不再是一个人,你独自一人去查案,遇到危险,我会心痛。”
“这便是我的答案。”
赵柔柯的手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得好快,仿佛此刻被她攥在手中,她拥有这颗心的绝对支配权。
直到半夜,赵柔柯想到周啸阑那一番话,也还是脸烫。睡不着,她将那道平安符抽出来,她记得没错,这符,在她被勒住脖子时,又像上次一样闪了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