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看他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看自己,开口道:
“不麻烦吗?”
傅时砚仍不看她,面无表情的继续帮她捂著,声音沙哑地说:
“对你,我什么时候嫌过麻烦?”
江雾惜看见他下頜处新冒出的胡茬,神態疲惫,眼里都是红血丝,便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
可她睡的挺香,失去意识以后就一觉到现在了,刚好有精力处理昨天没吵完的架。
“我们。。。”
她刚说出两个字,傅时砚就像被烫到般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仓皇转身去给她倒水,倒完又放在一边,开始摆弄果篮。
“奇异果还是蛇果?”
江雾惜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到此为。。。”
“奇异果吧,你爱吃。”傅时砚抢先道。
江雾惜知道他在逃避,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打著针的那只手按在他的手上。
“別动,”他声音哑得不成调,“会回血。”
“分手吧。”江雾惜声音冷静。
傅时砚后背僵硬,下一秒若无其事的侧过脸,试图掩饰住表情。
他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蹙起又鬆开,表情冷硬,眼眶却不受控制的红了。
“我去叫下护士。”
他说著转身往外走,背影狼狈。
江雾惜再次开口:“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分开吧。”
傅时砚脚步顿住,背对著她,眼底血丝密布,愧疚和恨意交织。
半晌,他扯开嘴角,笑的发狠,咬牙一字一句道:
“你、做、梦。”
然后大步离开,始终不敢回头看她绝情的眼。
江雾惜无所谓。
反正分手从来不需要徵得另一方的同意,当不爱的那一方说出口的那一剎那,分手就生效了。
之后,傅时砚就没有再回来。
江雾惜以为他走了,结果下午护工过来的时候,一脸不解地问她:
“傅总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不进来?”
她默了会儿,说:“他就爱坐外面,不用管。”
傅时砚寸步不敢离开,但又不愿再从她口中听到冰冷的话,一连几天,他都是在走廊的沙发里睡的。
江雾惜在医院住的实在无聊,要求出院。
医生对视一眼,出去先请示傅时砚。
傅时砚眉眼间都是戾气,不客气道:
“你们是医生我是医生?”
说完又疲倦的按了按眉心,放软了语气:
“她应该是想回家了。你们评估她身体没问题的话,我来接她。”
医生赶紧说没问题,恨不能立刻送走这两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