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哥!”
江烬举起双臂往档案柜最顶层塞文件,腰突然从后被圈住了。他转过来还没稳住身形,又被岑安按住手腕,亲得七荤八素。
“我想死你了。”
“太夸张了吧,才几天?”江烬推开他,指了指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又指着身后的柜子,“干活儿。”
岑安任劳任怨。江烬给文件归类,他做苦力搬运。
江烬本想找两个机器人过来做这无聊的工作,此时有岑安搭档,竟揣摩出一点趣味来。
“翁青还活着?”岑安眼尖,看到了翁青的档案,他被羁押在特殊场所里。
江烬问:“他还有别的身份,做着很可恶的事。”
“我知道,”岑安冷声道,“我之前深度查过他,差点儿给我查吐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周缇被关去哪儿了?”
“也在这里,”江烬看了眼时间,“如果你想见他,我们现在就去,明早他会被军盟带走。”
转眼,岑安和江烬来到了周缇面前。
岑安一眼看出他寻过短见,身上有自残痕迹。一双绿眼睛暗沉沉的,像飘满藓类的湖面。
周缇看到两人并肩出现时,并不意外,“我就知道,你这个红杏出墙的……咳!”
周缇突然咳出一口血。
一颗玻璃珠滚到江烬脚下,江烬愣了愣。
岑安刚才将它弹到了周缇喉部,以制止他对江烬下定义。
“周代表,别这样。”岑安的目光在他自残的痕迹上逡巡。
周缇不屑地哼道,“你来干什么?补刀?还是动私刑?”
“我可不学你的作风,”岑安笑笑,“我想问问你,毛叔在雪原研究溯生伪人的实验,你到底知不知情?雪原那么庞大的资源供应,是不是莘讯给的?冒牌黑杰克对雪原的智能布线了如指掌,是不是早就跟雪原有牵扯?”
周缇冷笑:“干什么?又藏了个摄像头,来套话?”
“没有,我真想知道。”
“滚吧。你从我这得不到任何信息。”
“好吧,意料之中。”岑安站起来,搂着江烬走到门口,又顿住,“对了,给你看点信息。”
岑安往牢房里投射出三维图,是一大堆股票涨跌K线图、趋势线、布林带等技术分析模型,塞满了整座牢房。
周缇一愣,那是莘讯的。
“周代表的真面目暴露给公众的那一天,幸子就完了,市值可谓瞬间蒸发,”岑安看着他,“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天了,莘讯的股一点儿都没受到影响,这是为什么呢?”
周缇尚未从模型上回过神,“你懂什么……”
“好奇怪,幸子不是莘讯的‘儿子’吗?为什么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却不受丝毫影响呢?”岑安杀人诛心道,“哦不对,忘了,幸子是‘继子’……”
“住口,你给我住口!”周缇气得浑身发抖,他揉了揉眼睛,对浮在空中的模型越发不可置信,“是假的,你在骗我……”
江烬领会到岑安的意思,惊讶之余,还有点佩服。
岑安真诚地夸赞情敌:“未婚夫这坐庄洗盘的手段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啊!就是狠了点儿,你多好一条狗啊。”
江烬道:“不,莘讯很早之前就暗暗跟幸子撇清关系了,只是你不知道,周代表。”
周缇:“……不可能,我是企业代表,不可能不知道。”
岑安深情地看着江烬,“不过话说回来未婚夫这几天真忙啊,都没时间监视烬哥了。”
江烬轻笑:“这不挺好?我天天都能溜出来找你鬼混。”
“少演戏了,他是不会抛弃我的,绝对不会!”周缇恨恨地看着二人,“滚吧,滚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滚!”
周缇转身面对着墙壁,剧烈颤抖的胸膛很快平复下来。
“喂,我会再来找你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