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传信到寿康,才过了十二日,就算是再快的马也不可能赶到。
寿康来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
景仁帝这几日心情不好。
自打他登基以来,大周朝也算是欣欣向荣。
除了苏义那件事外,他自认把国家治理的还算不错。
但偏偏,自先帝开国而设立的登闻鼓,在他在位期间,头一回响了。
那满身狼藉的妇人拖着一副血肉模糊的身子,硬是撑过了杖刑,状告了辽州军上官无所作为,放任金人劫掠辽州村镇、凌虐辽州百姓。
“草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刚出村子,蛮子就来了!为什么大家喊的如此大声,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安平公主正在皇宫里待嫁,再过几天,和亲队伍便要从宫里出发。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如此大的事情。
景仁帝震怒,当即下旨。要董兴修把负责辽州城防的官员处罚到位,同时立刻将被金人占领的村镇夺回来。
北疆,对大周来说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上次割地言和,已叫朝中众臣心有不满,百姓们也都有些异样。这才一年,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不仅是金国言而无信的问题,更是辽州军无所作为的罪证!
辽州军是一向如此?还是被金国打怕了才这般?一向如此的话,当初割地求和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被打怕了的话,百姓们的安稳置于何地?这连年的军饷岂不是用在一群孬种身上?
寿康上下一片哗然,朝中众臣吵得不可开交。然而这件事还没解决完,辽州便又传来了坏消息。
这次,是军营发来的八百里急报。
“宣尹鸿波觐见。”
“臣尹鸿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仁帝摆摆手,免了他的礼。
“今日唤你前来,是为了辽州一事。”景仁帝说到,表情有些难看。
“这两日朝上你也看到了,都是要朕发兵金国,以扬国威的。”
尹鸿波微微一笑:“回陛下。臣以为,却是该给金国一个教训。”
皇帝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些许凉意。
尹鸿波不急不缓:“前几日登闻鼓一事已叫辽州军的名声臭了,若是此次不强硬些,怕是百姓们心有芥蒂。”
??景仁帝心里明白。
况且他问罪的旨意前几日已发了出去,里头明确说了要把被占了的村子拿回来。若是现在又要辽州军顺着金国的意思去赔礼道歉,这打的可是他堂堂大周皇帝的脸。
朝里都是要关成业发兵金国,给金国一个教训的。
“但强硬,并不代表要打战。”
尹鸿波温声道:“关成业的徒弟不是在辽州么?叫她去,把大周面子挣回来。”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臣相信,安平公主还是会愿意为两国邦交做出贡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