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宣扬新文化,据说,符灭山庄官方宣传的门派创始人已经更改十几次,人们早就遗忘了符义本身的模样。
果不其然,随着真面目被揭开,画扇的伪装逐寸崩解,却没有露出一张完整的人脸来。在画扇的皮囊之下,是更多层层叠叠、数不胜数的皮囊。符义的面容遍布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五官与人眼,约莫有十几个鼻子、二十张嘴,剩下的缝隙里挤满了拼命转动,死死盯着谢观止的眼球!
这模样像极了蜘蛛精,却是如此猎怪的头,长在看似正常的人身上,登时看得谢观止一阵恶寒。
忽然,符义左脸的嘴张开,发出了剑义的声音:“你又懂他什么,五义家丑不外扬,我们自家的狗,何时轮得着你踢!”
咔嚓,头顶的另一张嘴裂开,变成丹义在说话:“是啊…他一个寒门贵子,能够走到这步实属不易,莫要对他太过刁难。”
体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虽然我跟他不熟,但他帮了大家伙不少忙。”
无数张形状各异的嘴,你言我语,混乱地议论着什么。
“别刁难他。”
“你应该尊重他。”
“他受了很多苦。”
“大家都是有苦衷的。”
“是啊…是啊。”
谢观止打断道:“苦衷?”
她荒唐地笑了一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的,只有手中有着万顷的力量,死死地攥着丹心,道:“你们背叛狐仙也是苦衷?灭门唐府也是苦衷?折磨一个无冤无仇无辜的孩子,也是苦衷?!”
千言万语宛如轻风抚过,回应道:
“是啊…”
“不这么做,国家如何国泰民安?”
“先下手为强,总比被狐狸咬断脖子要好!”
“我们也是为了大家……”
“活着就已经很难了。”
“人类可是很脆弱的……你不知道吗?”
“…哈哈哈。”谢观止离谱地笑了起来,她以前也许会因为这些话收起长剑。然而此刻,她胸膛起伏,昂首大笑道,“我管你有什么苦衷,你,他,她,祂!你们任何人、任何理由、任何苦衷、任何生离死别爱情痛苦,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
想起唐夜烛的泣颜,她的胸口传来一阵钝痛,这疼痛无法言说。
忽然间,符义的声音响起,从那畸形的嘴里凄厉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唐夜烛?你爱上唐夜烛了?你爱上唐夜烛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得知真相会用什么眼光看你!天命轮回,天命好轮回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剑锋直接洞穿了他扭曲的身体。
谢观止满额冷汗,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