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能担当重任,修为也勉勉强强,所以叫人为她死,实在很难心甘情愿。
只是没人能在经历生死劫难后装作无知无觉的继续活着。
戚棠想了想好日子,乏味地垂下眼睫
不会再有。
那样的好日子不会再有了。
空荡的风声响起,起先是一声鸡叫
长鸣。
正如人间一般,也许是其声能穿过幻境。
你不知道祁去云。林琅摘下银面相由心生,他阴沉,就连眼眸也暗,他继续说,他照拂一方天地,心狠手辣,为达目的
那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威胁与警告,然而戚棠知道,以卵击石,也许会让她和虞洲都葬送在这里。
戚棠眸光落在他脸上。
不择手段,林琅一笑,你没有第三条命。
回家吧。最后的叮咛飘渺如云烟。戚棠仿佛没听见,只是看见。
他薄唇轻启,字却无声。
戚棠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只见身床榻一侧人影清瘦萧条。
瘦了许多。
虞洲如今靥面苍白,戚棠恍惚觉得她是忽然如此。
这一路的确很苦,苦到度日如年,又瞬息而过。
她垂眸,一句话也说不出。
事实上,她见到了林琅,却什么也问不出,这叫人无奈又无力。
戚棠直觉溯洄镜的内容十分重要,让人三缄其口,让人杀性大起。
戚棠便眨了两下眼,任由虞洲冰冷外表下仓惶的眼神投来。
戚棠问:这几日很累,怎么不在你的房间休息?
虞洲道:做了噩梦。
戚棠搭搭她的肩膀,不碍事,梦境而已。
她也同样。
血液沾染满手,她在衣摆上擦了又擦,只是徒劳。
黏腻得像是不能呼吸。
然后才醒。
梦里与现实交错,屋内并未点灯,戚棠微妙的直觉跳动,她伸手摸了摸漆黑的夜色。
指尖触空,什么都没有。
她收手,触感残留般摩挲指尖,低低思索。
有点意识到那句问询是何意思。
她记得临别前,她问:姑且当是我们最后一面,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在溯洄镜里看见了什么吗?
即使是谎言也无法被戳穿,真相随着溯洄镜被永远粉碎。
戚棠真心想知道,问了第二遍。
此处错失时机,以后再难寻到机会。
林琅嘴唇翕动,良久道:笔墨,话本,喜不自胜。
他看戚棠的眼神,在说并不指望。
戚棠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