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很疼。
鲜血从她唇角缓缓流下,虞洲咽回喉间腥锈。
她会找到戚棠,然后将她细细密密的保护起来,从今往后,她护她。
天道也不能伤她。
一丝都不能。
什么轮回,什么生骨,什么四方之地,什么天下,通通都不重要。
她要找到戚棠。
为什么才这样想?
她明明从前从来不在意,她明明如今只在意戚棠一个人。
为什么不早些为了她破釜沉舟?
只要找到戚棠。
虞洲掌心捏出血痕,那柄斥戚棠巨资打造的弯刀出现裂痕。
直到回到扶春,虞洲看见了一堆湮粉,她寻到渡河边,嗅到了大片鲜血的味道。
属于戚棠的血的味道。
石床上的血迹没被抹干净,随崎岖的纹路将血液引流蓄成一小滩凝固的液体。
很难形容,看见那一幕是虞洲是怎么样的感受。
她似乎在瞬间死去。
从脊骨开始发冷发麻,颤抖的不像样子,耳间嗡嗡鸣响。
虞洲杀人如麻。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的血腥画面。
她见过无数次鲜艳的血液如花绽开,割断别人脖颈是会溅开大片血液。
戚棠也杀过。
她有过疯魔的状态。
可不是如今的戚棠。
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被迫承担了那样一段宿命而已。
生骨发作每夜都要疼痛。
亲近之人都命不久矣。
她命里刻着孤苦与天煞,可她本来不该承担这个。
她只是个最初会随身戴平安符的女孩子。
怎么平安都与她无关呢?
虞洲麻木的走,她在渡河翻来覆去找,掘地三尺一般找,河水泛红,卷出诡异的波纹。
通天碑裂的豁口似乎更大了。
那柄弯刀在她手里被捏得极紧虞洲颤抖着呼吸劝自己放轻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