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没痛的嚎啕大哭,她原本稍有磕碰就捧着轻微的擦伤去找人哄。
巴巴眨着眼睛,说好疼还疼。
此刻安静的不似寻常,额角鼻尖却全是冷汗,被血和汗浸透,眉梢痛苦蹙起。
林琅想摸摸她的眉毛,又罢了手。
待阵法颜色浓郁过后。
虞洲忽然痛。
像是被凿穿肺腑,空荡荡穿过呼啸的冷风。
虞洲浑身发冷,像是某些炽热的东西被抽离,五脏六腑绞着痛。
连她都忍不了。
那是与受伤不同的痛楚。
虞洲脚步一跌,刀鞘撑在地上,一顿,猛然喷出大口血,裙摆早脏乱不堪,衣襟上顷刻溅开大片血花。
虞洲眼前出现朦胧,弥漫血色雾气,从淡到浓,她眨眼坠落一颗泪心上被人狠狠剜去一块的感觉。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
虞洲颤抖的看向从袖间掉出的平安符。
昨夜她偷偷摸摸塞给她的。
虞洲还能记起当时戚棠乌鸦嘴的说:虽然我觉得它没什么用
然后这姑娘看着满天星星笑了起来,明媚的不见一丝阴霾,歪头很有道理似的:但是,万一对你有用呢?
虞洲喘这粗气,剧烈的疼痛压垮她的心脏。
我不该的!
她不该留戚棠一个人,就算是她的请求,也要、也要在她无忧无虑、长命百岁之后。
虞洲悔到发痛,悔得怄出血来,心脏蜷缩挤压着疼。
这种感觉曾经有过的,这种像有些炽热地东西从血脉里抽走的痛苦有过就像是那年,她还未摸到门道时,看着戚棠死在囚笼里时,承担的痛苦。
月光清清冷冷,囚笼里的姑娘灰败的眼和苍白的脸,在抬眸仰视她一眼后,迅速走向衰微。
虞洲抓紧心口的衣料,跌撞着站起身,持刀的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她不敢想。
她眼睫在颤,泪意难以自制洇湿眼眶,布满红血丝的眼眸透出一股忽然的绝望来。
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
黛娘与郑玄做不到这样的事。
那么是谁?
虞洲捂着心脏走,苍白的唇被咬出血来。
她催动灵力驱使刀刃,勉力才乘风而起,在空中摇摇欲坠,又硬是撑着一口气。
原来绝望,是这样的滋味。
那她生生世世都陷在那样的轮回里,也会一次次周而复始的绝望吗?
虞洲此生不想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