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格外乱,且压抑太多,梳理不清,觉得不安,又隐隐躁动,不确定现实,又沉浸于幻想,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片刻,她尝试着揭开一点:“如果我说还是关于学姐的,你会不会生气。”
闺蜜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明愿隐约知道不是好话,还是问了:“像什么?”
闺蜜一口气道:“像那种整日给闺蜜吐糟极品男朋友,在劝说之下好不容易斩断尘缘,结果分手后又偷偷联系,鬼鬼祟祟向闺蜜忏悔罪过,请求原谅的笨女人。”
一股气憋在明愿心里,她脸颊鼓了鼓,半晌,还是泄了气:“精辟。”
找到了症结,闺蜜问道:“天天听你说学姐的事,方方面面,简直是完美女人。她那么好,还带你出差旅游,能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苦闷。”
明愿道:“一言难尽。”
“”闺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等待对面的长篇大论:“那你是想让我猜吗?亲爱的。”
“哎呀!”明愿头大。
她抓了抓头发,在床上几度翻身,自暴自弃道:“明天学姐要去上班了,我自己逛街。”
闺蜜无语道:“就位这点事,还来骚扰我?”
明愿差点破音:“这点事?”
她只是没办法形容出那些缠绕住她的,不妙且无力的感觉,所以用一件小事来表达,但闺蜜作为跟她一起长大的朋友,怎么能不懂她呢?她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才对!
闺蜜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学姐兼上司不想被你抢功劳,所以故意把你扔在酒店,不带你一起,是不是。”
明珠大叫:“纯恶意揣测!”
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她捂住嘴,看了眼墙壁,缩到床的角落。
闺蜜道:“我知道了,其实是学姐去工作不带你,你感觉不被信任,并且觉得寂寞。”
怎么听怎么难听,明愿都想飞回去和闺蜜辩论一番了,但她实在没力气,只好抓着衣领崩溃道:“你要非这么说好吧。”
在闺蜜的笑声中,明愿惴惴不安又虚弱道:“我是不是该为她做点什么?”
闺蜜道:“你学姐应该比我更想听到这句话。”
明愿坚定:“她不会。”
任何关系都是需要维系的,人情往来,给与,容纳,但秦静风对她不同,是纯粹得好,且不求回报,还阻止了明愿的主动帮助,就因为学姐事事优于她,所以就自愿承担了最重的部分吗?
明愿很想要表达出自己的疑惑,但她无法总结,也整理不出合适的表达,她根本搞不明白秦静风天天在想什么,那个女人看似展示一切,但其实神秘莫测。
明愿痛苦道:“有时候,我会觉得跟学姐有距离感,但有时候,又仿佛就紧贴着她。”
“对她了解得越深,越觉得,我们是截然相反的人。”
“她很强大,若她总是回头看我,肯定会被我拖累步伐。”
“我要怎么才能赶上她呢?”
混乱的言语彰显着混乱的内心,却都是真实并藏在心中已久的剖白,她清楚知道自己和学姐之间的差距,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跟不上,这件事让她打心眼里难过,语速也越来越快,仿佛能挤压出心间的那点黑色似的。
她发泄般说完,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动静,但明愿知道闺蜜在听,于是耐着性子等待。
她靠在床头,伸直双腿,加速呼吸,期待吸进肺里的空气能缓和她躁动的心绪。
“老闺闺?”
良久,闺蜜终于出声。
“我有一点奇怪。”
明愿:“嗯?”
“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赶上她呢?”
闺蜜问道:“你是在追逐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