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止低眉顺眼地哦了一声,讪讪合拢衣衫。
“门主往日应当,也没少看过美人。”云川止脑中昏昏沉沉的,忽然开口,“我记得我初到不息山时,就看见你身边围着一大圈美人。”
呦,吃上醋了,白风禾勾唇。
“本座自小喜欢看伶人歌舞,可也只是觉着美,至于坊间传的那些风流之言,尽数是假,只不过我为了不引人敌对,有意不去理会罢了。”
白风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我如此多疑谨慎之人,如何会对那些人放松警惕呢?”
云川止闻言,凤眸眯得只剩条缝。
“何须同你说这些。”白风禾见状再次背过身,她暗暗呼出口气,阖目道,“本座歇了。”
说是歇了,可她脑中却越发清醒起来,云川止温暖的身体就在背后,随着呼吸起伏,两人的衣衫隐约触碰交缠。
自己身上穿的亵衣还是云川止的,白风禾心想,她指尖不禁顺着衣襟滑过,锦缎柔滑的触感惹得她浑身酥麻。
当真是疯了不成?白风禾望着墙壁苦笑,思绪万千时,身后传来云川止小心翼翼的话语。
“门主,我有点怕掉下去,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好拙劣的谎言,白风禾冷笑,但她双唇微张,最后还是道:“以本座如今的力气,你若真的要抱,本座还能挣脱不成?”
“随你吧,本座睡了。”她蜷缩起身子,阖眸道——
作者有话说:交心的两小只,以及好口是心非的小白。
第98章
啪嗒一声,头顶的光芒堙灭,夜陷入静默,白风禾绷着身体等了许久,直到她隐隐觉得失望,腰间这才搭上来条温热的手臂,身后的人小心地朝她贴近。
白风禾的背脊同她胸膛紧紧相贴,被褥下的衣衫单薄,薄得似乎直接触碰到女子胸口绵软的肌肤,白风禾不禁收拢五指,将身下锦缎的褥子攥入掌中。
如今好了,当真是任人宰割,不过她并不反感,白风禾将脸颊埋在软枕中,感受云川止的手臂将她拖拽得更近,棉被起伏几下,一条滑溜溜的腿挤进了她双腿中央。
“云川止。”白风禾忍无可忍地开口,回应她的是声声平稳的呼吸,人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睡着的云川止八爪鱼般挂在她身上,呼吸深沉,显然是累了,想来这些天忙着潜入穹皇宫,她也不曾好好休息过。
罢了,终究是得感谢她,白风禾这般想着,心也软了下来,慢慢放松绷紧的背脊,直到完全陷入云川止的怀抱。
地宫静谧安逸,角落昏暗的烛灯散发着波纹样的微光,白风禾被跳跃的微光迷了眼,眼睫扑闪几下,亦沉沉睡去。
无间城的日子比起不息山要枯燥上百倍,不过正因为枯燥,过得反而流水般得快。
白风禾每日一半的时辰都在睡觉,待醒来便同云川止聊天逗趣儿,云川止偶尔忙碌时,便会做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拿给她玩,权当消遣。
除此之外,云川止使出浑身解数,一日三顿地好好养着她,清晨多是清粥馒头,午时和傍晚则是各种菜肴,中间还有补品丹药之类。
短短一月有余,白风禾的身体迅速变得丰润柔美,甚至比起往日还略有丰腴,脸颊不再清瘦,如同剥了皮的荔枝,从内到外散发雪白清透之色。
这日地宫之外下了酸雨,天空猩红诡谲,豆大的雨点咚咚砸着地面,顺着泥土传入白风禾的耳朵。
“又下起雨了。”白风禾慵懒地靠在张贵妃榻上,将手中书卷放下,抬起指尖揉着眉心,“灵水,云川止可出去了?”
“没有。”灵水温声道,“她今日没有出门,将自己关在间石室中叮叮咚咚的,不知在做什么。”
“没出门便好,此处的雨可不比乾元界,草木触之便成了焦炭,甚是危险。”白风禾放下心来。
灵水坐在她身边,用左手捏着毛笔写着什么,字迹歪歪扭扭:“师尊怎知这雨不比乾元界?”
“书上说的。”白风禾朝她晃了晃手里看了大半的书卷。
她往常其实并不爱读书,唯有那些功法秘籍能让她看得进去,可这偌大的地宫除了机关外实在没什么玩乐,只能耐着性子读。
“让本座瞧瞧功法默写地如何了。”白风禾伸手抽走灵水手下的纸张,垂眸扫了几眼,而后道,“不错,孺子可教。”
灵水抱着笔笑。
白风禾又低头读起了书,可越发看不进去,最后将书一扔,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旁还未解开的鲁班锁,叮叮当当地钻研。
“不知云川止的头是怎么长的,为何会对这等复杂的东西感兴趣。”白风禾捏着铜制的一角使劲甩,企图用蛮力打开,“何不一掌直接将它击碎,何苦费这些脑子。”
灵水不敢接她话茬,只顾低头默背功法。
白风禾半晌都没打开,气得将鲁班锁扔出老远,将身一转,软软躺倒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