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外,路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多次想进宫见柳云舒,却都被侍卫拦在宫门外。他找到谢砚之,语气急切地说:“砚之,你快想想办法!云舒留在宫里太危险了,皇帝对她心思不纯,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谢砚之坐在书桌前,他听着路时的话,眉头紧锁,却也无可奈何:“皇宫守卫森严,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进不去。当年你不曾插手,现在为何又要?”
“你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个人?”
谢砚之的话,让路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他干涩的开口:“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在宫里吧?难不成又要让悲剧重演。”
与此同时,江府内,沈眠枝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江遇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眠枝,你再撑一撑,太医马上就来了。”
沈眠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没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过几日便好。”
江夫人急得团团转:“好好的进了一趟皇宫,这才几日,怎么又病了?”
都说皇宫里面阴谋诡计多,难道眠枝被人害了。
“都怪你,你怎么不保护好眠枝,没用的玩意,我真是白生你了。”江夫人越想越气,拿过一旁的鸡毛掸子打在江遇的身上。
江遇疼的龇牙咧嘴:“母亲!这怎么能怪我?”
小眠明明是装的,还要害的他挨一顿打。
沈眠枝歉意的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即缓缓的闭上眼睛,看不见就不会觉得他可怜了。
时间不等人,她必须早点去江南,并且彻底的摆脱谢砚之。
为了让“病情”看起来更真实,沈眠枝每日都故意减少进食,还让杏桃偷偷在药里加了些让人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草药。
府中的下人都以为她是真的病入膏肓,纷纷议论着她恐怕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小眠,为了你,我是天天被他们骂。”江遇哭丧着脸,好不委屈。
沈眠枝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啦,是我不好。”
“只是口头上的道歉吗?”江遇委屈极了,扯着沈眠枝的袖子不肯撒手。
沈眠枝笑了起来:“那你想如何?”
“小时候在沈家吃过沈夫人做的绿豆糖水,今日我见杏桃买了不少绿豆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口福”
沈眠枝拂开他的手:“原来一早就打着这个主意。那好吧,我去小厨房给你做一碗,你去前院看着,别让人发现了。”
江遇得了承应,高高兴兴的走到院子里,寒冬虽然已过,但初春仍然带着些许寒意。
“公子,您在院子里站着干什么,小心风把你扑着了。”元宝手中拿着披风,系在江遇的身上。
也不知公子在高兴什么,站在院子里傻乐了好一会。
“你不明白。去去去,别烦我。”
过了一会,他总算吃上了那口绿豆糖水,很甜,甜进骨子里了。
“好吃吗?”沈眠枝有些紧张,自从母亲去世,她这是第一次做。
江遇点了点头:“好吃,和小时候吃的一个味道,小眠,你好厉害。”
沈眠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喜欢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云舒依旧被留在宫中,皇帝对她的宠爱越来越明显,库房的东西随便她挑选,腰间挂着的令牌更是让她在宫里来去自如。
甚至有大臣上奏,请皇帝封柳云舒为妃。
“你说什么?云舒为妃?”沈眠枝直直的从榻上坐起身子?
“是,现在朝上传的沸沸扬扬。”江遇眉头紧锁,“据说她同陛下从前的一位妃子有几分相似,但是其中的缘由问不出来,当年的事情知情的基本被
杀完了。”
沈眠枝摇了摇头:“不,还有一人定然清楚,路时。”
江遇点了点头:“好,我去找他,小眠,你别着急。”
“还有一事,谢砚之已经被陛下派去北关了,他是自己领命去的。”
沈眠枝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如此便好。”
正愁不知道怎么摆脱谢砚之,谁知他竟自己走了,走了最好。
初春的晨雾还未散尽,京城主干道旁的巷口静得出奇,只有一辆青色马车停在斑驳的槐树影下,车帘如垂落的羽翼,将内里的人裹在一片朦胧的暗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