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部长阻止她,颜红旗坚持,振振有词说:“赵伯伯、梁伯伯你们别小看我,虎父犬女,我这份功夫未必比战士们差。”
说着,她已经踩到了楼梯上。
赵部长只能让她小心些,而后又和梁副主任对视一眼,双方都觉颜红旗对这里未免太熟悉了些,大家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她都知道这里有个楼梯了。
赵部长早就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也不打算深究。
颜红旗下去之后没多久,就惊呼一声:“这里果然有沙土堆,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赵部长亲自下来,看到了藏在沙土堆里的文物。他爬上去后,朝着梁副主任点点头,梁副主任朝着自己带来的人耳语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围在院子外,被战士们拦住不让进的苍阔三人密切注视着院子里面的情形,不少一路跟随而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将院子附近都围住了,战士们驱赶了好几次也没把人赶走,只好放任他们,只要不冲进院子里就好。
他们早就议论纷纷,想知道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奈何没有一个人能给给他们解答疑惑。
不多一会儿,见有人从里面匆匆走出来,就有人赶紧问:“同志,里面是咋的了?”
那人有任务在身,怎么可能理他?在战士的护送下,穿过人群走远。
老百姓们的议论之声更大了,不知道谁说道:“这是贪官的事儿发了,来抄家了!”
好不容易有人知道信儿,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但问就对了,大家七嘴八舌开始发问。
“是革委会的寇爱民!”
“借着抄家的名义私藏了宝贝!”
“事发了,武装部和革委会的人过来起脏。”
……
人们的疑惑得到解答,顿时议论纷纷,一时间,人声鼎沸,吵闹极了。
紧挨着苍阔站着的高卫星一脸惊诧看着捂着嘴的同伴儿,想说一句原来如此,颜红旗是想整寇爱民啊!这两人什么仇什么怨?又想着,身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真阴啊。不管那姓寇的会不会被定罪,名声是臭大街了,不到半天时间,全县城的人都得知道他是大贪官,被抄家了!
同时,又觉好玩极了!无端兴奋,有种黄鹤楼上看翻船的幸灾乐祸之感。
颜红旗总说自己为坏人保驾护航,她错了,自己是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
他可不像苍阔那么藏头露尾。清清嗓子说:“可是不能让寇爱民这样的害群之马留在革命队伍中!他对dang不忠诚,胆大包天,敢私藏财宝,没被查出来的罪,不定有多少!那些财宝都应该是公家的,是集体的,是属于全体清远县人民的,他私藏下来,就等于是搜刮民脂民膏,蹲在人民头上拉屎!
“他胆子这么大,难道不敢受贿,不敢徇私枉法?私底下,不知道坑害过多少无辜老百姓!”
………
他的话,让其他老百姓深以为然,都觉得寇爱民身上罪责累累,从幸灾乐祸,变成了同仇敌忾。
这回轮到苍阔用惊诧的目光看高卫星了,他一直觉得这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想到,口才也是了得,寥寥几句就激起了民愤,又强加上几项罪名,这下,革委会即便想低调处理寇爱民,也不行了。
不管高卫星初衷如何,这也是变相地帮助了自己,苍阔感激他。
感受到苍阔的目光,高卫星朝着他得意地扬扬头。现在知道哥们我的实力了吧?要是你们一开始就让我加入,保证把寇爱民整得更惨!
且说屋子里,赵部长和梁副主任看着一件件被找出抬上来的古董宝贝,还有那个硕大的箱子,眉头紧皱。
梁副主任对赵部长说:“开箱吧”。
黑木箱子上用的是一把旧式的铜锁,一名战士试了好几下,汗都留下来了,说:“这应该是箱子原本带的锁,是古代工匠做的,技艺精湛,除非有钥匙,否则,只能暴力破开。”
这锁很精美,应该也是文物,暴力破开太可惜了,但不开箱不可能,这是罪证,钥匙肯定在寇爱民手里,难道指望着从他那里拿到钥匙不成?赵部长和梁副主任都有些犹豫。
“我来试试”,颜红旗上前一步。
她掏出一方手帕,裹住手掌,攥成拳头后,蹲下去,凌空试了两下后,猛然砸向那枚锁头,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就精准地砸在同一
个地方,令人惊奇的是,箱子本身纹丝不动,没收到这几拳的影响。
围观的小战士倒抽了凉气,这对目标和力度的把控简直太精准了!
“咔嚓”,锁头弹开。
颜红旗慢条斯理地将锁头摘下,让到一边。
赵部长和梁副主任顾不上惊叹于颜红旗的本事,忙去看被小战士打开的箱子。
开箱的一瞬间,金光四散,耀目得很,赵部长揉着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光赵部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