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他走上前,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目光谨慎地扫过神色淡然的橘发男人,还有那只正在逗他儿子玩的大猫。
“里绪。”
他问:“这位是?”
禅院里绪却表现得有些惊诧:“欸?甚尔不认识中原君吗?”
她看了看仍然微笑的橘发男人,“中原君说,他是你以前的朋友啊……”
禅院甚尔百分百确定,自己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个人。
朋友?
他没有朋友!
但他嘴上却说:“啊,确实是——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快不记得你了。”
那人道:“的确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甚尔君。”
荒记得禅院真希很不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姓氏,那么同样对禅院家嗤之以鼻恨之入骨的禅院甚尔大约也一样。
禅院甚尔眸光渐晦,他无声地磨了磨牙,以此压抑住胸腔里骤然升起的杀意,面上戴起假笑,不欲让妻子担心:“来找我有什么事?中原——”
他把这个一听就是假名的姓氏拉长了些,狼一样的目光紧紧锁在这人身上,只要对方一有不对……
“甚尔?”禅院里绪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丈夫和中原君之间并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但中原君……真的很难让人对他生出警惕心。
她觉得对方是一个很好的人。
像太阳一样,很温柔,很温暖。
而她就像一株急需阳光的植物,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过太阳的恩惠,此刻终于再次得到日轮的眷顾,她近乎贪婪地汲取着这股温暖的力量。
恍惚间,禅院里绪听到了枝丫生长和花盛开的声音。
——就在她身体里。
禅院甚尔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他垂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柔声安抚道:“没事,里绪,我和他以前就这样,小时候打过架。”
橘发神明配合着点头:“是呢,里绪小姐,你看他的块头,就知道小时候那场架的最终结果了。”
禅院里绪顿时忍俊不禁。
她丈夫的身材确实很不错,力气也大,很轻松就能用一只手将她和孩子一起举起来。
看来关系还不错呢,是暗暗较劲的对头吗?
一人一神心照不宣地演起戏来,一点不懂大人之间的暗中试探的白色猫猫专心地逗小孩儿。
祂很喜欢这个孩子,就像看到小小只的荒那样喜欢。
要不是祂太冰了,祂一定要跳进小床里蹭蹭这只幼崽,然后把他圈起来,让他睡在自己最柔软的肚皮上。
可祂太冰了,小小只的荒他们常说祂像一个冰坨坨一样,这样小的幼崽十分脆弱,太冰了的话,他会生病的。
五条悟只能遗憾地放弃把幼崽圈起来的想法。
尾巴上的毛毛多,不冰,可以让幼崽抓。
祂避开金环,让咯咯笑的幼崽“成功”抓住祂的尾巴尖。
那边一演就是半个小时,直到禅院里绪忍不住睡意,困倦地打着哈欠,在丈夫的轻哄下沉入梦中。
这一次,禅院里绪的呼吸十分平缓,不再像之前那样要隐隐难受好几分钟才能入睡。
比起坚持不住,这一次,她更像是身体在自我修复般,睡眠是最好的辅助。
禅院甚尔定定地看了妻子好一会儿,他转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无声起身的橘发男人。
“甚尔先生,方便谈谈吗?”
荒将声音压得很低,低不可闻般,但以禅院甚尔堪比特级的肉☆体力量,这个音量他可以听得很清楚。
男人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你能治好我的里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