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等等。”走廊没有椅子,竺砚时退到一旁等着。
要进口的粥和小菜哪怕装在保温盒也没往地上放,他靠着墙,好饿好渴。
怎么听到车祸消息什么都没管就来了呢?
十几秒不到,房门很从内打开。
“他们说你到了,总等半天也没见人进来。”袁卿惊喜道,不由拔高音量,“小砚,还带了花?”
竺砚时:“啊?”下意识将手中吉莉草往身后一藏。
这才明白,原来他的一举一动保镖都会汇报给宋之聿,甚至精确到了分钟。
不然怎么这么快开了门?
跟着袁卿进了病房,竺砚时先是闻到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走过长廊转角见到了宋之聿。
豪华清雅的病房里,穿着病服的宋之聿正在下床。他额发没有梳上去,自然垂挡着额头,添了几分柔和俊卿。
病床尾摊放着文件,看得出方才还在办公。
竺砚时抱着袋子叫了声哥哥。
宋之聿一直凝视着他,视线下落,落在一同抱在胸前的吉莉草,“穿这么少。”
匆匆跑来还有点热,竺砚时没作声。
气氛一时尴尬,袁卿笑着打圆场,“正说让餐厅送早饭过来,看样子不用了。”一边说一边去往里间去,将花瓶里原本的细杆兰花扔进垃圾桶,疾步出来笑着说,“小砚来得真巧,刚好花瓶也没花。”
宋之聿下了床,拿过竺砚时手中装保温盒的袋子搁桌上,又拿过手中的吉莉草,认真询问,“养在土里的吉莉草我知道怎么养,摘下来的吉莉草怎么做才能维持它的花期?”
十分有眼力见的袁卿将花瓶轻轻放到床头,悄悄关门出去了。
将手揣进外套偷偷蜷了下,竺砚时说,“花枝还没来得及修。”
唰地,他闭上嘴巴,片刻后回答道“可以用浓茶侵泡,不过要冷却后的。”
“还没来得及修。”宋之聿将这几句话品味了遍,“怎么修?”
“哥哥你吃饭吧。”心头好奇怪,竺砚时赶紧话题,“我弄就好了。”
垂着僵硬的左臂,宋之聿从抽屉拿出剪刀,回头问,“是不是斜面剪?”
竺砚时这才看到,他左肩安着透明的固定器,原来伤得这么重。
佣人见到明喆脸上有指印,不敢多问赶紧拿拖鞋,给政希打招呼。
低头换鞋,明喆问:“逊和王雨霖呢?”
“夫人出门打牌了,少爷跟您去集团了还没回来。”佣人小心翼翼地回。
“你们先下去。”明喆沉着脸。
送来了消肿的冰袋,给政希倒了常喝的咖啡,佣人们赶紧下去。
豪华精致的客厅,明喆右手将冰袋捂在脸上,“今天这件事你怎么看。”
望着外头明媚的日光,政希神色冷漠地说,“今天是你,下一个就是我。”
“他居然敢在股东面前动手!”明喆唰地起伏一瞬,“太张狂了!”
仔细回想了遍股东大会发生的事,政希迟疑道,“股东大会这点小事不至于这样做,是不是他突然知道了什么?”
“我不过在会上驳了他的面子,三个提案最后还不是如他所愿?”明喆眼角抽搐着,“妹妹,我忍不了了,咱们动手吧。”
明喆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关注到宋之聿骤然发难的重点,政希懒得再提,她说,“你打算怎么做?”
“车祸概率太低。”明喆冷哼一声,“把当年那群人找来,直接杀了吧。”
“他的安保那么严密。”政希拢了拢头发,“谈何袁易。”
明喆纵目一横:“没机会就制造机会,我不信苍蝇飞不进去!”
“既然决定就尽快制定计划。”她提醒道,“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
“South项目既然双方都很重视。”明喆沉吟道,“宋之聿肯定会亲自出马,出了申市什么都好办。”
“听闻年后在当地签合同。”政希垂眸啜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