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哈哈,你是怎么听到架子鼓的声音的啊?”
久而久之,大家看他敲架子鼓的模样,如见鬼祟上身的妖魔,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意进有他所在的练习室。
路过一个叫欧离的师兄,听说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与自己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
来自一国,欧离问过他是否需要帮助,他选择拒绝。
无所谓。无所谓。
林琳琅独自走出深夜24h营业的便当店,将自动门音乐与异国欢迎语抛在身后,拿着一袋小麦面包,循路灯微弱黯淡的光亮,缓步走向即将熄灯的宿舍。
他只将这视为一种文化冲击的阶段。
语言的隔阂、生活方式的隔阂与音乐理念的隔阂,所有繁琐事物接踵而至,织成一团乱麻的黑线圈,进入阵痛期。
而他当然可以做到不在意外界的目光。
在架子鼓面前,少年趴在鼓面上,从抓着模型不放的婴儿、背着鼓棒的五岁小孩,渐渐长大成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如柳枝抽条般飞长,现在的鼓面对他来说,如果要趴下去,已经显得有些矮小。
但他垫起鼓面。
他仍能听见架子鼓的声音。
——来自于他内心的声音。
我听从自己的内心敲鼓。
只有偶尔,只有偶尔。
偶尔也会觉得一点转瞬即逝的孤独,希望有另一个人,理解自己全部的音乐理念,站在自己的身边,会和自己一起笑一起闹,并肩走在通向梦想之路上。
这样想的某一天,林琳琅依然如小时候上学一般地背着两根长长鼓棒,走在去往练习室的路上。
他忽然止步。
……
平息已久的弹幕骤然开放,一句句飞过:
【终于放我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感同身受,异国他乡追逐梦想真是辛苦】
【看哭了,lambda宝宝……】
【揉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破坏气氛!对不起哈哈哈哈哈,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边又乐了】
【好吧,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克洛洛酱love~】
【开始笑了,功德-1】
【中二的revue,开演!!】
【听着,所谓天才……】
……
“真是平庸的演奏。”
遥遥远处,少年的声音一瞬穿过教室的窗、穿过教学楼的墙壁、穿过树木、穿过空气,冲击力极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