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独墨交往的那半年多时间里,两人放纵过许多次,但更多时候里林山砚颇有点消受不住。
孟独墨工作时是正经严肃,私下里一疯起来和公狗也没什么区别,缠得人像要在床上溺水。
连分手前的几个小时他们都在高强度折腾,一半原因也是工作性质危险,死亡阴影如影随形,总该发泄出来。
分手以后,孟独墨主动申请调任去了隔壁市,他自己没过多久因公负伤,养了半年,然后就寡到了现在。
食髓知味太久的结果,就是寡得发昏,饿到心烦。
林山砚靠着椅背,一面看那人穿着紧身训练服擒拿摔绊,一面暗叹,还是不该吃得太好,以至于条件稍差点的都看不上。
分手一年后,他终于试着和别人聊天吃饭,也去过相亲局。
木讷的人表面温吞,处久了依旧温吞,不存在什么反差的甜头。
骚一点的花孔雀徒有其表,想表现出霸总一面也只是照猫画虎,反而像在演短视频里的尴尬戏份。
林山砚看了许久,暗叹观光友局时没机会看看澡堂子是什么样。
办公室也不错,不过门最好虚掩着,半开不开。
四十分钟后,孟独墨结束训练,独自走向他。
从林山砚靠近操场的那一刻起,孟独墨便嗅到了气味,神经本能一绷。
在成为刑警前,他接受过OAC的特殊训练,犁鼻器感官强化太过,对鸟类费洛蒙过于敏感。
特殊天赋会在追踪逃犯时起到绝佳用途,但日常踏入人流,穿过商场的时候,也会感官过载到眩晕。
他背对着他,在对学员讲解动作要领,抓捕示范。
但气息锁着神经回路,如链条般牵引着,让他每一秒都被迫关注那人走到哪里,有什么动静。
林山砚大概率是来还车钥匙的,孟独墨心里清楚。
但理智和逃生本能是两回事。
生物学层面的天敌站在自己的背后,捕食般长久凝视着自己,会烧灼远古基因里的战逃反应。
孟独墨平时点到为止,今天下手略重,呼吸始终不太自然。
战逃反应像烛火一样,细密地烧灼了四十分钟。
有某个瞬间,他都想吩咐其他人自行训练一会儿,自己直接打个电话叫那家伙滚远一点。
男人觉得有点好笑。
他居然和天敌谈了半年多恋爱。
也难怪每次上床都失控到像要草死对方。
两人再一碰面,都演得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在拍什么文明礼貌宣传片。
孟独墨的衣领胸口都被洇出深色痕迹,下颌也挂着汗。
他像狩猎后的豹子,有种不自知的餍足神色。
林山砚不动声色地看着,脑海里的念头一个比一个荤。
“孟警官,我来还钥匙。”
“辛苦林检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刚好有两个卷宗要确认下修补细节。”
林山砚不太乐意。
他对孟独墨有意见。
这人先前在车里耍流氓不道歉,自己跟别人加个微信还臭着个脸。
但孟独墨说的是,去办公室。
林山砚答应了。
两人走在寂静昏暗的走廊里,能听见皮鞋踏过地砖的清脆脚步声。
孟独墨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天敌,谈恋爱那会儿培养的亲近放松感早没影了。
他今天被这只隼盯了快一个小时,心里一直有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