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江禾带着简单收拾出来的行李在大道上行驶,晨雾带着一丝清凉和湿润扑面而来,时浓时淡,她把车停在办公楼后的车棚里,隔壁就是停车位,两辆红旗牌轿车被洗得锃光瓦亮。
昨天江禾过来由另外一个常师傅带着熟悉车况,如果说货车是耐力好的牛,那轿车就是疾驰的马,两者动力完全没有可比性,让江禾瞬间爱上那不同的手感。
以至于开完两圈常师傅说要洗车时,她毫不犹豫撸起袖子就跟着干。
定好早上在办公室集合,朱厂长带队谢秘书随行,技术科三人,销售科一人,最先到的是三名司机。
人多礼不怪,昨天过来马师傅没露面,今天江禾一见他就主动上前打招呼,结果人家一甩脸子当没听见。
得!意料之中的冷脸,要不是郑娟姐妹俩,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咋回事。
出差的人员陆陆续续到达,朱厂长、谢秘书、技术科陶科长一辆车,江禾和两个技术科、一个销售科职工一车。
这次是出去交流学习,即学习人家的先进技术也学习人家的销售策略,技术人员不如干销售的外向,一坐上车自称小黄的销售科职工嘴就没停过。
销售科出差机会多,见识广,小黄早前去过隔壁市,他热情地向几人介绍,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隔壁市的饮食习惯、风土人情跟京市大不相同。
江禾作为车上唯一的女同志有幸坐在副驾不用挤,技术科两位偶尔还问上一问,她没好意思开口,只能竖起耳朵听。
驶出县城后路况不好,上下颠簸,颠得几人精神萎靡,没精力说话,纷纷闭目养神。
对于开大车穿梭于县城公社的江禾,这种程度她适应良好。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就怕遇见像上次去沧州一样的事。
干过司机的都知道,钱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饭店不能去吃,所以快要中午的时候路过一家饭店时两辆车默契的没有随便停车,打算开到镇上或者县上吃饭。
开出没多远路被两辆客车堵得水泄不通,常师傅从车窗探头探查,发现两边的农田不足以过车被迫停下。
他下车正想找客车司机过来挪车,就见五、六个壮汉受持棍棒走过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常师傅转身上车着急地说:“他们这种一般只要钱,花钱买平安,不要乱说话,要命要色就不动,我马上倒车!”
说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江禾身上,明明有仨人为啥选了一个女同志,但愿这群人只想抢钱,他说:“小江同志,待会儿你把头低下。”
“好,”亲身经历过的小江同志不含糊,答应得干脆又利落。
壮汉停在车边手上的木棍敲得车门邦邦响:“下车,吃饭!”
常师傅试图跟他交涉:“兄弟我们赶时间,道理都懂。”说着乖乖递出去20元。
壮汉没接不耐烦道:“管你赶不赶时间,去前面吃饭。”
两车人加在一起都拼不过他们,正当常师傅左右为难之时,后车朱厂长他们先被壮汉的同伙儿赶下来,面色难看,嘴上还是稳得住,“快中午了,吃一顿饭也行。”
进饭店一行人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钱,合着是看不上,一个人交十块,十块钱买两个馒头一碗粥,能从他们身上挣好几个二十块。
前面两辆客车的乘客也在被当猪宰,一中午这个不起眼的小饭店能挣一个普通职工大半年的工资。
都已经下车了,众人吃完饭纷纷往厕所去解决个人问题,免得等下再停车耽搁。
江禾一直注意着客车的动静吃得慢,最后才去上厕所,农村旱厕臭气熏天,她推开简易木门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厕所有些黑她还是一眼看见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男人的手死死捂住女人。
江禾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乍起,她顾不得多想,悄声退出去拿起墙角的铁锹,猛地抡过去正中男人的后脑勺,男人应声倒地,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摆脱纠缠的女人放声大叫:“救命!”
“别叫!”此时江禾尤为冷静,开口安抚眼前人:“谢秘书我是江禾,你不要喊,不能让他的同伙发现。”
“可是你……他……”
“这里你不要管,先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