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此嗤之以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小阴儿,来,帮爹爹看看这个。”刘邦摊开一份手下刚绘制的简陋地形图,指着上面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探子说章邯可能分兵走这条小路,想抄项梁大哥的后路,你看咱是给他来个半道劫杀好,还是放过去让项梁大哥自己头疼去?”他语气随意,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眼神却紧紧锁着嬴政的反应。
嬴政慢吞吞地挪过来,扫了一眼地图,纯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
“项梁?刚愎轻敌,败亡在即。此路崎岖,不利大军行进,章邯若分兵,必是疑兵,意在牵制。主力…当在正面。”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在图上另一个位置轻轻一点,“此处。地势稍缓,利于其重甲结阵。”
刘邦听得心头剧震!
这小祖宗,连章邯的战术意图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凑得更近,几乎贴到她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小巧的耳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低语:“小阴儿…你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还是…哪个王公贵胄家跑出来的小祖宗?告诉爹爹呗?”他粗糙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卷起她一绺冰凉滑腻的发丝,在指间缠绕。
熟悉的、浓烈的雄性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耳垂被那灼热的气息拂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嬴政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散发的热力,隔着一层薄薄的粗布衣料熨烫着她的后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浪潮在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堤防。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下腹深处,那个早已背叛了她的、粘腻湿滑的腔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分泌出可耻的、温热的潮意。
屈辱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渴望撕扯着她。
她想推开他,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放肆。
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只是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
纯黑的眼瞳里,翻涌着激烈的挣扎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默。
刘邦等了一会儿,只看到她细瘦的肩膀微微颤抖,乌黑的发顶对着自己。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那点期待落了空,但奇异的是,并不太失望。
他松开把玩她发丝的手,转而揉了揉那颗低垂的小脑袋,动作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安抚意味。
“行,不想说就不说。反正啊,你现在是老子的‘小参谋’,老子的…小阴儿。”他故意拖长了“小阴儿”三个字,带着点戏谑,也带着点莫名的亲昵。
那宽厚粗糙的大手揉在头顶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和力度,奇异地抚平了嬴政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却留下更深更复杂的漩涡。
她依旧沉默着,像一尊冰冷的玉雕,任由他揉弄。
只是那紧咬的下唇,缓缓松开了一丝缝隙。
帐外的喧嚣隐隐传来,是士兵操练的号子,是战马嘶鸣,是乱世洪流奔腾的声响。
刘邦直起身,走到帐门口,掀开厚重的帘子。
夕阳的金辉泼洒进来,给他高大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
他望着远处项梁大营的方向,那里旌旗招展,人喊马嘶,一派烈火烹油的鼎盛景象。
“项梁大哥…催得紧呐。”刘邦的声音有些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忧虑,“西征…入关…诛暴秦…嘿。”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向往,有野心,也有一丝对未来巨浪的审慎。
“小阴儿,”他没回头,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这天下,要变喽。咱们…也得出力,把这天,给它捅个窟窿出来!”
嬴政依旧站在帐内的阴影里,夕阳的金光只吝啬地染亮了她裙裾的边缘。
她抬起头,纯黑的眼睛越过刘邦宽阔的背影,望向帐外那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空。
乱世的风吹动帐帘,也吹动了她额前几缕冰凉的发丝。
天下要变了。
是的,她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眼前这个背影,这个市井无赖出身的男人,正被这洪流裹挟着,一步一步,踏向她曾经俯瞰过的、至高无上的位置。
心中那股沉寂的、扭曲的渴望,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薪柴,轰然燃烧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灼热、更加汹涌。
她渴望这个男人。
渴望他的力量,他的气运,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