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应了声“是”,随即看了眼李姝丽的脸。
这张脸与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这让他莫名有些心软,喃喃问:“头儿,当真……没弄错么?”
万一真是少夫人呢?
谢无痕厉喝:“用刑。”
吴生又是吓得一愣,连忙将拶子夹在了李姝丽的十指上。
随着拶子上的绳索被拉紧,李姝丽的惨叫声也一声高过一声。
但密室地深壁厚,外头根本听不到里头的动静。
一轮刑罚下来,李姝丽愈发狼狈。
谢无痕问:“你现在可愿说实话?”
李姝丽明明在流泪,嘴上却挂着笑:“没想到声名显赫的少卿大人,竟在自家府邸对自家夫人用私刑。”
谢无痕再次厉喝:“上烙铁。”
吴生看了眼屋中的炭盆,盆中的烙铁已被烧得通红。
他觉得主子今日当真是颠狂了,竟对一女子施以这样重的刑罚。
烙刑一般只用在男子身上,且一般都烙在男子的胸口。
至于女子,他问:“头儿,烙……烙在何处?”
面对着一张酷似少夫人的脸,他总不能剥开她的胸口吧。
谢无痕面无表情:“烙脚底。”
吴生应“是”后弯腰扯下了李姝丽的鞋袜,继而拿起炭盆里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烙上了她的脚板。
屋中再次响起李姝丽凄厉的哀嚎声。
缕缕轻烟自她的脚底冒出,并伴随着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糊味。
吴生烙完她一只脚,再烙她另一脚,直至确定她无力承受后,才收了手。
李姝丽瘫在椅子上,大汗淋淋,气若游丝,恍若一条失了水的鱼。
谢无痕不为所动,再次问:“你可愿说实话了?”
李姝丽虽被折磨得惨不忍睹,但仍然意识清醒,她喃喃回:“贫妾说的……都是实话。”
谢无痕暗暗握拳:“竟然还在嘴硬。”
他行至她身前,掐住她的下巴端详她的脸:“既然你说不出我娘子的去向,我也决不会让你顶着她的脸四处招摇。”
李姝丽眸中掠过一缕恐惧:“你……你想要如何?”
谢无痕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我会毁了你这张脸,让你再无法以这张脸示人。”
李姝丽声音发颤:“这不是她的脸,这是我的脸。”
谢无痕答:“我只认作我娘子的脸。”
她嚷,“谢无痕,你敢!”
谢无痕冷笑:“我有何不敢的?”
李姝丽顿住,无话可回。
她已被他囚于这地下密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确实没什么不敢的。
李姝丽缩着肩,整个身体都在发颤。
或许是因为疼痛,也或许是因为恐惧。
她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疼痛,譬如拶刑、譬如烙铁。
即便她曾被苏荷一剪割喉,她也仍然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于她而言,身体上的伤痛终会痊愈,这不算什么。
但她害怕被毁容,害怕失去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