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烬兰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看向地上全身颤抖的赵海嗤笑出声:“别担心,你活着也会受到审判。接下来的时间,无论是生是死,你都会活在地狱。”
看着手机上王如椿发来的消息,阙烬兰学着之前赵海的口吻回复道:先生,马上就来,净迷和净喜已经前去了。
她这边打完字,谢邑那边也用了更为坚固的束缚绳将赵海缠绕,阙烬兰无奈地耸耸肩:“咱们又要角色扮演了。”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黑影就照着她的面门袭来,被她一个勾拳打飞上天,豪猪仔痛苦地嚎叫,却也震慑了在地上虎视眈眈的剩下八只兄弟。
阙烬兰没看地上只剩残肉白骨的净喜,从办公室内的衣柜中取出两套袈裟袍和僧帽,她一回头,就看到谢邑在她身后一个一个将豪猪仔捆住,绳子末端打出了精巧漂亮的小结,懂行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那结看起来好看,但却难以挣脱。
“手这么巧?”
她凑过去,将衣服递给他。
谢邑偏头轻笑:“你也想要?”
他真是和自己学坏了,竟然也不着调起来,阙烬兰翻了个白眼,套上袍子戴好帽子懒得理他。
两人从办公室里拿出一把大伞便锁好了门,连廊里的赵海早就被他们说的辐射一事吓得丢了三魂,在那里抖抖索索地趴着。
一走出钟楼,鬼哭狼嚎的狂风几乎要将人掀飞,阙烬兰估摸着这风少说也有八级。她下意识伸手搂住谢邑的腰以稳住身形,却感到冰凉的雨点全都砸向了自己的手臂。
她这才惊觉,原来谢邑一直将伞面几乎完全偏斜到了她这一头。
阙烬兰赶忙将手伸进来,挽着谢邑的手臂,嘴上不客气:“你把伞打过去!”
奈何谢邑犟得很,嘴上应着声,手却分毫未动,所有朝着两人打来的风雨都被他一人领了去。
阙烬兰心里暗骂这个疯子。
就他会心疼?
回去之后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到达后门时,谢邑大半边身子已经湿透,往下淌着水,眼睛却清亮得很,在屋檐下收伞,吻了吻阙烬兰的额头。
阙烬兰接受良好地瞪着他,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眼前的男人就时不时撒撒娇,真让人招架不住。
想让人把一切他想要的都摆在他的面前。
她戳了戳谢邑的腰,接着看了眼后门的门插颔首道:“低头。”
门插“咔哒”一声被抽开,两人各执一门,缓缓向外推开。雨夜中,门外一辆卡车的车灯赫然亮起在二人的视线中,刺目的光束穿透雨幕,瞬间照亮了门前泥泞不堪的水坑。
卡车不管不顾径直驶入,庞大的车身轧过门前的水洼,泥水飞溅。
得搞清楚他们要做什么,王如椿亲自来佘喜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心念电转间,阙烬兰的动作迅速而果决。她算准后轮滚过的刹那,将手中臂粗的树枝如标枪般猛刺而出,动作精准而毒辣地直贯轮胎,只听一声闷响,那轮胎便在瞬间泄尽了气。
卡车兀地停下,阙烬兰和谢邑迅速颔首,站在门的两端眼观鼻鼻观心。
主驾驶的人影翻身落地,动作干净利落,绝非寻常人所能及,他站定的瞬间,目光如冷电般射来,阙烬兰借着晃动的车灯,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双冰冷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