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完,一家丁便急匆匆来报:“老爷,县衙那边有请……”
“去,直接推了,说我抱病。”
“老爷……这不妥吧?”
新上任的管家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真是没见识,可惜了陈彬……
谢渊不答,就要继续假寐,家丁却慌慌张张上前禀报:“老爷,不好了!听说……”
他在谢渊耳边嘟囔了一阵子。
“什么?”谢渊一下坐直身子,动作太猛,因了太师椅的惯性,手里的茶盏翻倒,茶水溅了一身。
公堂之上,气氛压抑。
谢渊最终还是不得不出现。
他眉头紧锁,眼底掠过几分阴郁,冷眼看着罗辞青。
后者却毫无畏惧,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罗大人,找本官有何贵干?”
“谢大人,移步。”
罗辞青作了个揖,靠近谢渊身边,语气充满威胁:“你得救我。”
谢渊沉着脸:“事到如今,你让本官如何救?”
罗辞青微微俯身,字字如针:“这事关令郎的仕途,大人确定要置身事外?”
“你什么意思?”
谢渊眼皮一跳,眉头微皱。
罗辞青嘴角浮起从容笑意。
“谢大人日理万机……提醒你一下,尊夫人在我这里,可是买过题的。虽然现在这部分账烧了,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若是这事闹大,惊动了京里,那你们谢家,还有令郎的名声,可就……”
都没那么好看了。
谢渊目光闪烁不定。
说到底,还是他那不省心的儿子惹出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甩了甩袍袖。
“我会帮你去京城打通关节……看在陈郡谢家的面子上,应该能保你一命。”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情愿。
毕竟,这么些年,他也没能通过家族的荫庇,再晋升一步。
如今,要办这事,也并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松。
“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就能帮你。”
“最好是这样。”
罗辞青被一干捕快押了下去。
退堂后,谢渊无奈地找到王玄清。
尽管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道士,但谢大人依旧不得不对着他低声下气。
“王道长,此案……你看,是不是可以低调处理?”
王玄清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谢大人,事关学考,怕是到哪里都低调不了的。”
谢渊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复又赔笑。
“说的是,说的是,那就先把人押往京城廷尉司,由上头定夺吧?”
“必须先抄了他家!”财迷夭大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