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
“孔念寒如何保证能杀了你的三位兄长?她的依仗究竟是从何而来?府兵,家丁护院组成的私兵?亦或是收买了边军?”宋言面色不变,声音不急不缓。
阿伦赤嘴唇颤了颤,视线瞥向身侧的唐生海:“这个问题,或许你可以问唐先生,他知道的更清楚。”
宋言和梁巧凤的视线,同时落在唐生海身上,同样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唐生海身子猛然一抖,面色瞬间煞白一片,巨大的恐怖笼罩於心头,几乎是不敢有丝毫迟疑,唐生海略显尖锐的声音便已经盪开:“是江湖。”
“江湖?”
“对,是江湖。”唐生海的喉头剧烈的蠕动了一下:“王妃麾下有许多江湖豪客,这些人实力高强,或许在战场上能发挥出的作用有限,但藏匿,暗杀,却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王妃让我转交的计划便是,由小王子提供详细的位置,这些江湖豪客,偽装匈奴人的模样,潜伏在军队当中,有小王子帮忙这不是什么难事,之后只要逐步靠近,伺机取走匈奴三位王子的首级即可。”
还別说,若是有阿伦赤这个內应,还真有一定的机会成功。
宋言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行至第二个护卫面前,如法炮製,弯曲的手指抓住其头顶一扭。
嘎吱。
第二个护卫没了性命。
“告诉我,匈奴发动这一次战爭真正的目的。”宋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问道。
阿伦赤面色忽地一白,眼底闪过一抹恐惧,视线下意识飘向了旁处。
“不要想著用竞爭单于之位这样拙劣的藉口来糊弄我,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宋言声音冷冽:“战爭,可不仅仅只是赌博。”
於最初的时候,宋言也的確是相信了单于之位的说辞,但在一路走来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思索,隱隱感觉事情並不是这般简单。
虽说匈奴崇尚武力,但只是擅长行军打仗,未必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匈奴大单于索绰罗虽然已经年迈,但还不至於昏庸,不会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匈奴那边应该还有更疯狂的谋划。
现在看阿伦赤的面色,宋言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於宋言身侧,梁巧凤的面色唰的一下阴沉如铁,身上似是都散发出一阵阵彻骨的寒意……毫无疑问,梁婆子生气了,她怎地也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有人敢用谎言来糊弄。
嘖。
这简直是对她专业性的挑衅?
更让她在侯爷面前丟了这么大的人,不可原谅。
“呵呵……”梁巧凤阴惻惻的笑著,一把锈跡斑斑,刀口霍霍牙牙,仿佛锯子一样的钝刀出现在掌心,不急不缓的衝著阿伦赤走去。
看看那厚厚的发黄的铁锈,这把刀可是附了魔的。
每一步接近,仿佛都给阿伦赤带来了难以想像的压力和恐惧,捆绑在木桩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地窖虽宽绰,可终究没多远的距离,不多时梁巧凤就已经走到了阿伦赤面前。
她並没有在阿伦赤脸上折腾什么,反倒是抓住那根锯断了,又被烙铁烫焦的断腿,抬了起来,诡异的视线落在焦黑的伤口处:“看起来好像是烫熟了呢……”又缓缓抬起头,皱巴巴的老脸上是难以形容的笑:“对了,小王子今天晚上好像还没吃东西呢,饿了吧?”
阿伦赤身子一抖,面色惨白,腹部止不住的翻腾,甚至有种想要吐出来的衝动,他控制不住咧开嘴巴尖叫著:“我说……我说……”
“於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为了竞爭单于之位。整个漠北草原,几乎所有匈奴部落,也都是这样认为。只是……有一次我不经意听到大哥说的一些话……”
“他们的目標,不仅是女人,不仅是粮食,甚至不仅仅只是那些被占领的土地,而是……整个寧国。”
“我的父亲,匈奴大单于索绰罗,他会亲自率领一支军队,踏平整个寧国。”
“然后以寧国为跳板,血洗中原。”
“他要成为中原九州,第一个……”
“异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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