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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借刀杀人（第1页）

计划的轮廓己经清晰，但执行的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是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

陈默蜷缩在角落，看似在发抖，实则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分析着眼前这个小小的牢房。这里就是他的棋盘，而这些麻木的囚犯，就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需要一枚能够走出棋盘的棋子。

他的目光，开始在牢房里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系统界面随之不断刷新，一个个囚犯的简易信息浮现在他眼前。

【目标：张三。身份：车夫。罪名：冲撞日本军官。核心欲望：活下去。】

【目标：李西。身份：账房先生。罪名：经济犯罪。核心欲望：回家见老婆孩子。】

【目标：王五。身份：军统行动队队员。罪名：被捕。核心欲望：与敌人同归于尽。】

……

不行，这些人都不行。他们要么是死囚，要么是军统的硬骨头，根本没有近期被释放的可能。他需要一个罪名很轻，有一定社会关系，并且极度渴望自由的人。

陈默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蹲在门口附近，正焦躁地啃着指甲的年轻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头发抹着发蜡，但此刻己经乱成一团，眼神里充满了市井小民的精明与不安。

【目标：刘阿西】

【身份：青帮外围小混混】

【罪名：倒卖走私香烟，人赃并获】

【当前状态：极度焦虑，正在想办法联系外面的兄弟凑保释金】

【核心欲望：凑齐100美元的保释金，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是他了！

陈默心中一动。走私罪，在如今的上海滩算不上大罪，只要钱给到位，76号很乐意放人。而且刘阿西的黑道背景，意味着他有自己的门路和渠道，能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物。

这是一个完美的传声筒。

陈默开始慢慢地，不引人注意地朝着刘阿西的方向挪动。他依旧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每挪动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别人。

终于，他“不小心”碰到了刘阿西的腿。

“滚开！别他妈挨着老子！”刘阿西正心烦意乱，被人一碰，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毛，低声咒骂道。

陈默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副窝囊的样子，让刘阿西的火气消了一些，只剩下不耐烦。他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滚滚滚，找个地方缩着去，晦气！”

陈默没有滚开，反而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颤抖但清晰的语调说：“你……你想不想出去？”

刘阿西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斜眼看着陈默：“废话，谁他妈想待在这鬼地方？怎么，你有办法？”他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神里满是怀疑。这小子看起来比自己还惨，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能有什么办法。

“我……我没有办法让你出去，”陈默的声音依旧在抖，但吐字却很清晰，“但是……我有办法让你弄到保释金。”

“钱？”刘阿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正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他压低声音，凑了过来：“你有钱？在哪？”

“钱不在我身上，”陈默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藏着一笔钱。不止一百美元，可能……可能有一根小黄鱼那么多。”

一根小黄鱼！

刘阿西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那可是一笔巨款！他死死盯着陈默，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凭什么告诉我？想耍我？”

“我不想耍你，”陈默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恐惧，“我只想请你帮我带一个口信出去。只要你把口信带到，我就告诉你藏钱的地方。我……我被关在这里，要钱也没用……我只想报仇。”

他刻意将自己的动机，包装成一个弱者的绝望复仇。这种理由，最容易被刘阿西这样的市井之徒理解和接受。

刘阿西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带个口信，换一根小黄鱼。这笔买卖听起来太划算了，划算得像个陷阱。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个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被关在这里，能耍出什么花样？就算他骗了自己，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可万一是真的呢？

赌一把！

“好！我答应你！”刘阿西咬了咬牙，“说吧，什么口信？带给谁？”

陈默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道：“你出去之后，去法租界的‘百乐门’酒吧。找到一个叫‘老刀’的酒保，对他只说一句话。”

“什么话？”

“吴站长，把K计划，卖给了霞飞路的长谷川大佐。”陈默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阿西不是特工，他根本不知道“K计划”和“长谷川大佐”意味着什么。在他听来，这只是一句没头没脑的黑话。这反而让他更加相信，这背后牵扯着大人物的秘密交易。

“就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