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盯着眼前那枚青铜残片,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儿能不能拿去换俩馒头加一碗胡辣汤。
他刚想伸手,脚底忽然一阵发麻,像是踩了块带电的地板砖。
“哎哟我草!”他下意识一跺脚,左脚鞋底那点从池塘边蹭来的泥巴。
也就是众人眼中的混沌息壤——随着震动脱落,悄无声息地嵌进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地缝里。
下一秒,整片枯林猛地一颤。
不是风吹的,也不是地震,而是脚下的地面突然像被谁按了暂停键后又猛踩快进。
那些悬浮的灵器、玉简、丹药“哗啦”一下全停了,连空气都凝成了一块硬邦邦的玻璃糖。
紧接着,地面裂开。
不是普通的裂缝,而是空间本身开始折叠,像有人拿着看不见的剪刀,在三维世界里硬生生折了个纸鹤。
萧老刚喊出半句“前辈快退——”,他脚下的地砖就朝中间合拢,差点把他夹成渡劫期的肉干。
“卧槽!这啥操作?!”
李凡被萧老一把推出去,整个人踉跄后退,手忙脚乱想稳住身形。
结果手掌“啪”地拍在地上,正好按在一处符文节点上。
说来也怪,那一瞬间,他背篓里的鱼竿微微一震,钩子尖儿烫了一下,像是被太阳晒了一整天的铁钉。
但没人注意,因为就在他掌心贴地的刹那——
所有折叠的空间,停了。
不是缓缓停下,是戛然而止,仿佛宇宙按了静音键。
刚才还差点把阵法长老挤成二维贴画的机关,就这么定格在半空,像极了卡顿的PPT。
众人喘着粗气,一个个脸色发白。
尤其是那几个年轻弟子,灵力乱窜,鼻孔都渗出血丝了。
“活……活下来了?”有人哆嗦着问。
苏清雪指尖微颤,神识一扫,脸色骤变:“机关未解,只是……暂停了。”
话音未落,李凡甩了甩发麻的手,嘟囔:
“这地咋还带静电的?比我家楼下电动车充电桩还猛。”
他一边说,一边想把手在裤子上蹭两下,结果刚抬起手——
掌印处的地面,缓缓浮现出一道影子。
漆黑,人形,轮廓分明,随着李凡的呼吸,那影子也像是在轻轻起伏。
最诡异的是,它头顶隐约浮着一对虚幻的犄角。
像是某种古老壁画里的神祇,又像是被PS拉过对比度的剪影。
“我靠……谁把灯关了?”李凡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这谁站我背后?不开玩笑啊!”
没人回答。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道影子。
它不动,也不攻击,就静静地趴在地上,仿佛是李凡的影子。
却又比他慢半拍,像是延迟了的首播画面。
圣主缓缓抬手,低声传音:“别动……它在……感应。”
“感应啥?”李凡小声嘀咕,“难不成我今天穿错袜子了?”
他下意识想抬脚看看,结果脚刚离地,那黑影的脚也跟着抬了起来,动作同步,分毫不差。
全场死寂。
连风都没有,枯枝上的灰尘都凝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