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渗进土里,那几株菜苗的叶子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吸饱了水,舒展开来。
李凡盯着看了三秒,没看出更多变化,便扛着铁锹回屋,顺手把锈锹挂在门后。
中午做饭时,他切了点自家腌的萝卜干下锅,油一热,香味刚冒出来,窗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他扭头一看,陶罐里的鱼竿又跳了,这次不止跳,还歪了半寸,钩子朝外,像是要自己爬出来。
“这破竿子今天咋这么勤快?”他走过去拍了拍罐子,“安分点。”
鱼竿不动了。
他转身继续炒菜,锅铲翻了几下,忽然听见院子里“嗷呜”一声。
是大黄狗。
他赶紧跑出去,只见大黄狗站在院中央,西爪抓地,浑身毛炸着,尾巴高高,眼睛死死盯着东角那片菜地。
李凡顺着看过去。
那几株刚移栽的青菜苗,正在长。
不是慢慢长,是一节一节往上顶,叶子展开的速度肉眼可见。
不到十息功夫,原本黄巴巴的两片叶子,己经变成手掌大小,绿得发亮,边缘还泛着淡淡金边。
“我……”李凡张了张嘴,“这肥劲儿也太猛了?”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查看,泥土温热依旧,魔晶的明灭频率似乎加快了些,每一次闪烁,菜苗就轻轻颤一下,像是在吸收什么。
老龟这时也动了,缓缓游到池边,半个身子爬上岸,脑袋伸得老长,眼睛盯着那几株菜,壳上纹路再次浮现,一闪而灭。
“你们俩今天都咋了?”李凡回头看看狗,又看看龟,“一个叫一个盯,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拔了吃。”
大黄狗不理他,依旧盯着菜苗,鼻翼不停翕动。
老龟慢慢缩回池中,水面又是一阵微漾,但这次没出幻影。
李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心想:这魔晶确实有点门道,至少比化肥管用。
下午他闲着没事,又去看了看那几株菜,长得更旺了,叶子厚实得像皮革,茎秆粗壮,隐约能看到内部有丝状物在流动,像是血管。
他掐了一片叶子嚼了嚼。
甜,有点腻,但不怪。
“能吃。”他点点头,“回头摘两棵炒个蛋。”
傍晚喂狗的时候,他特意多撒了把剩饭,大黄狗吃得比平时猛,吞得急,喉咙里滚着低吼,像是在跟谁抢食。
吃完还不走,蹲在魔晶附近打转,时不时低头嗅一嗅地面,尾巴轻轻摆动。
“你该不会想把它刨出来吧?”李凡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别闹,那是我的菜肥料。”
大黄狗舔了舔他的手,眼神居然有点委屈。
李凡愣了下:“你还真听懂了?”
他站起身,看着天边的晚霞,红得像烧透的炉膛。
院子里静得很,只有风穿过屋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