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卫生院的辰时飘着酸香。张叙舟蹲在药房的石磨旁,正把梨膏糖渣和薄荷脑倒进磨盘,铜制的磨齿转得"咯吱"响,磨出的绿糊糊里泛着金芒——这是强化版清瘴符的主材。青铜神雀的红光透过窗玻璃,照在李老西家送来的粗布符纸上,符纸吸收着绿糊糊,竟慢慢透出淡绿色的纹路,像片舒展的薄荷叶子。
"雀爷说这符能克蚕茧咒!"赵小虎举着神雀往病房跑,红光扫过刚画好的清瘴符时,符纸突然腾起半尺高的绿焰,"2910万了!善念值涨得快了!每画成一张符,护江力就跳1点!现在1628点——李叔的咳嗽轻多了!"
李老西正把清瘴符贴在病房的门楣上,符纸刚粘稳,就有股绿雾顺着门缝往外钻,像条被赶出门的蛇。老人往铜盆里吐了口痰,黑丝己经变得细如发丝,在酸雾里漂了漂,竟化成了透明的水,"俺这肺里像被泉水冲过!"他摸着胸口的护肺袋(里面缝着润肺符灰),粗布衣裳下的皮肤透出点红润,"刚才贴符时,符纸烫得像块热烙铁,把瘴气全吸走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绿糊糊里一探,星纹突然在磨盘上织成张网,将糖渣里的金芒全兜在网眼中间。她往笔记本上画着能量流图,朱砂线在符纸纹路里画出个旋转的漩涡,"银簪解析出强化的关键了!"指尖点过漩涡中心,绿糊糊突然冒起气泡,"梨膏糖渣的甘润能裹住孢子,薄荷脑的辛凉能刺破蚕茧咒,两样混着磨,符力比之前强三倍!就像老表炸油条,糖霜裹着芝麻,又甜又香!"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贴满符纸的病房,镜头里的灰雾正在被符纸吸走,符纸上的绿纹越来越亮,像无数只小手在拉扯黑雾。"张叔叔,符纸在吃瘴气!"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吐出的绿雾里浮出串数字:"每符净化10平米,持续8小时","相机说重症患者床头贴三张,黑丝就能变透明!"
张叙舟把刚画好的清瘴符往重症病房的天花板一贴,符纸"啪"地展开,绿纹突然舒展出无数细丝,像张网罩住整个房间。灰雾碰到细丝就"滋滋"化成水滴,落在患者的被子上,竟带着股薄荷的清香。最靠近符纸的王二婶儿子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黑丝在半空就断成了碎末,"护江力1630点!"他盯着青铜神雀的红光,红光里的孢子浓度正在跳水,"每立方米200个了!"
"除瘴队在村口搭滤瘴符阵了!"陈老三骑着二八自行车冲进院子,车后座的竹筐里装着新做的竹编滤网,每个网眼都贴着半张清瘴符,"李叔说用这网挡着村口,灰雾进不来!刚才挡了半袋烟的功夫,善念值就涨了20万,2930万了!"
苏星潼的银簪往患者咳出的碎末上一探,星纹突然变得像蒲公英,在半空散成点点金光。"银簪发现孢子的死穴了!"她往笔记本上画着破碎的蚕茧,"强化符纸能分解孢子的蛋白质!黑袍人加的蚕茧咒,其实是把孢子的壳做得太硬——就像老表腌咸鸭蛋,蛋壳太厚反而容易裂,咱们的符力专找壳上的缝钻!"
三丫举着相机跑到村口的滤瘴符阵,镜头里的竹滤网正在震动,绿纹顺着网眼往外冒,把灰雾顶成了个半圆的罩子。罩子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小光点,每个光点都是被符力杀死的孢子,"张叔叔,网在发光!"小姑娘拍下光点的瞬间,相纸里的光点突然聚成只绿色的小蚕,正啃着灰雾里的黑丝,"相机说这些孢子壳,能当金蚕的饲料!"
李老西的除瘴队正用铜喷雾器往滤网喷符水,绿雾裹着的竹编网突然变得透亮,能看见对面田里的薄荷苗正在发芽。"俺们清到第三个巷口了!"老人往喷雾器里加了勺磨盘里的绿糊糊,喷出的雾柱立刻涨粗了半尺,"每清一条巷,善念值就+20万!2950万了!护江力1633点——雀爷说金蚕闻到孢子壳的味,在帮忙净化呢!"
张叙舟盯着病房里的重症患者,三丫画的"粉色肺叶"贴在清瘴符旁边,画里的肺叶正慢慢变得。他往患者的输液瓶里滴了滴绿糊糊,药液立刻泛起细密的绿泡,顺着输液管往血管里流,"老表说过,最好的药得能钻进毛细血管,"他看着患者的手指动了动,"这符力比抗生素还管用。"
"善念值2970万!"赵小虎突然拽着张叙舟往药房跑,青铜神雀的红光在磨盘上空凝成个旋转的光球,"护江力1635点!雀爷说治愈25个轻症患者,触发清瘴小成buff了!你看窗外的雾,己经能看见太阳了!"
苏星潼的银簪在磨盘里转了圈,星纹突然与半空的光球连在一起,在病房里织成个绿色的穹顶。穹顶下的患者们陆续坐起来,有的在喝梨醋汁,有的在咳嗽,但咳出的痰己经变成了白色,"银簪算出净化进度了!"笔记本上的进度条爬到了40%,"72小时目标能完成!但黑袍人在瘴气里藏了休眠孢子,得用润肺符阵锁死它们!"
三丫的相机对着太阳连拍,相纸里的阳光穿过灰雾,在地上照出无数跳动的绿点,每个绿点里都有只小蚕在蠕动。"张叔叔,金蚕在帮我们守着休眠孢子!"小姑娘把相纸贴在磨盘上,相角的金芒让绿糊糊冒出更浓的烟,"相机说把润肺符嵌进老井,就能让全村的水都带清瘴力!"
夕阳斜照进卫生院时,病房里的灰雾己经淡得像层纱。张叙舟望着滤瘴符阵外的田野,李老西带着村民在种薄荷,绿苗上的水珠映着阳光,像撒了把碎金子。护江力稳定在1635点,掌心的暖流带着甜丝丝的薄荷香,"老表种的薄荷,今年收成肯定好,"他往磨盘里又加了勺梨膏,"这符纸,还得再做两百张。"
李老西突然指着铜盆里的水,刚才还在挣扎的黑丝己经彻底化了,水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油,像薄荷精油。"俺爹说过,邪祟化了就是宝,"老人用手指沾了点油,往薄荷苗上抹,"这油能让苗长得更旺!"
只有药房的墙角,还粘着片没化透的灰雾。雾里的休眠孢子缩成个小球,碰到绿光时轻轻颤了颤,却没被杀死——它们在等下一个机会,等黑袍人再掀风浪时,重新钻进活人的肺叶。但这次,张叙舟在墙上贴了张画满绿纹的符纸,符纸的影子里,藏着只绿色的小蚕,正死死盯着那个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