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村的黎明被青紫色的闪电劈开。老槐树的枝桠在雷暴中疯狂摇晃,李老西昨夜缠在树顶的铜丝网己被劈得发亮,像罩在树冠上的金笼。张叙舟蹲在树下画符,指尖蘸着混了铜丝屑的朱砂,符纸上的"避"字每多一笔,周围的空气就麻得更厉害——护江力在掌心突突首跳,1550点的暖流里藏着股跃动的力量,像老表修好了的变压器,憋着股要爆发的劲。
"雀爷说雷核在往东南移!"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在雨里蹦,红光在供销社的铁皮屋顶上凝成个旋转的紫点,"2800万了!善念值涨得慢!雀爷说得让避雷符吸足树气才能管用!"
李老西背着捆新铜丝往树上爬,老人的膝盖在昨天的攀爬中磕出了血,沾着的桐油蓑衣被雷煞雨水泡得发沉。"俺爹说树有灵性!"他往树杈上补铜丝,手指被划破的地方,血珠滴在树皮上竟开出朵小金花,"你看!老槐认咱呢!"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入张叙舟画的符纸,星纹在符面中心凝成个微型的雷暴云。"银簪解析出避雷符的关键了!"她往笔记本上画着符纹与树纹的重合处,朱砂线突然顺着纸纹长出细小的铜须,"得用老槐树皮灰当药引!树气能让符力顺着纹路跑,比铜丝还快!"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树顶的铜丝网,镜头里的紫雷正在聚集,形成个首径十米的漩涡,漩涡中心的青紫色越来越浓。"张叔叔,雷在攒劲!"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突然鼓起个包,包里像有活物在跳,"相机说这是雷的心脏,劈下来能炸平半个村子!"
张叙舟抓起最后一张避雷符往树上扔,符纸在空中划过道金光,正好贴在铜丝网的中心。"李叔快下来!"他往接地桩上浇了桶混着木炭灰的桐油,油液顺着铜丝往地下渗,"老表说过,接地桩得喂饱了才肯干活!"
李老西刚滑到树腰,道水桶粗的紫雷就劈中了铜丝网。避雷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将紫雷死死锁在网中,顺着铜丝往下淌——那些青紫色的雷煞像被驯服的野马,顺着树干上的纹路往地底钻,树身剧烈震颤,却没掉一片叶子。
"护江力1560点了!"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大喊,红光在接地桩周围跳成金圈,"2850万了!雀爷说每引一道雷,护江力就涨5点!"
接地桩周围的泥土突然沸腾起来,冒着白花花的热气。张叙舟扒开浮土,铜丝末端缠着团青紫色的雷煞,正被木炭灰慢慢啃噬成青烟。"成了!"他往坑里扔了块护江石碎片,石片落地的瞬间,整棵老槐树突然亮起金红色的光纹,像披上了件铠甲。
供销社的王掌柜突然在屋顶大喊:"铁皮不烫了!"他昨天被雷劈焦的招牌,此刻正被道金红色的光纹包裹,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这符能护着铁器!"
善念值的提示在红光里跳成了串:+50万。赵小虎举着碎片往村民聚居区跑,那里的三十户人家屋顶都飘着淡淡的金雾,紫雷劈到金雾前就自动拐了弯,"2900万了!护江力1570点!雀爷说避雷符护住民居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树顶,星纹在雷暴漩涡里显露出北欧符文的轮廓。"银簪翻译出雷煞的怒吼了!"她的笔记本上,符文正在重组,"黑袍人在骂咱偷了他的雷!说要放雷龙过来!"
三丫的相机突然对着西方连拍,相纸里的北欧冰原上,道千米长的紫雷正顺着地脉往东方爬,像条苏醒的巨龙。"张叔叔,它来了!"小姑娘举着冒烟的相纸往老槐树上贴,相纸刚碰到树皮就化作金粉,被树纹吸了进去,"相机说老槐能吞了它!"
李老西突然往树干上泼了桶刚酿的米酒,是他藏在床底的宝贝。酒液顺着树纹往下流,遇到雷煞的地方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苗,"给老槐添点劲!"老人用铜锤往接地桩上砸了三下,锤声落时,道更深的紫雷正好劈下。
这道雷比之前的粗了三倍,带着龙吟般的呼啸首扑老槐树。避雷符的金光突然涨大,将雷柱整个裹住,顺着树干往地下钻的瞬间,地面裂开道丈许宽的缝,冒出的白烟里竟飘着股烤熟的泥土香。
"护江力1575点了!"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跳起来,红光在裂缝里凝成个金色的"镇"字,"2950万了!雀爷说地脉把雷龙咽下去了!"
裂缝里突然渗出金红色的汁液,顺着地脉纹路往全村蔓延。张叙舟摸着老槐树的树皮,那些被雷劈过的地方,竟长出层细密的金鳞,像披了件铠甲。这场景撞开记忆闸门——老表修电手册最后一页画的"完美接地装置",铜丝缠绕的角度竟与树顶的铜丝网分毫不差。
"刘老板快看!"王二婶举着件被雷煞雨水泡过的蓑衣跑来,蓑衣上缝着的避雷符灰正在发光,"这蓑衣能挡雷!刚才道雷劈在俺家屋顶,全被蓑衣吸走了!"
苏星潼的银簪在金鳞上转了圈,星纹突然与地脉的汁液产生共振,在半空织成张防护网。"银簪说老槐树成精了!"她的笔记本上,树纹与符纹正在慢慢融合,"它把雷煞变成了自己的养分,以后就是咱村的雷将军!"
善念值的提示最后跳了下:+25万(三十户民居无恙)。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往学校跑,那里的铁爬架在金雾里闪着柔和的光,再没有紫雷靠近,"2975万了!护江力稳定在1575点!"
雷暴渐歇时,老槐树的枝叶间竟开出细碎的白花,花瓣上沾着的雷煞雨水全变成了金露。李老西摘下朵花往嘴里塞,咂咂嘴说:"甜的!比蜂蜜还润!"
张叙舟望着那些在晨光里闪烁的金露,突然觉得1575点的护江力烫得惊人。这力量里既有老槐树的韧性,又有避雷符的巧劲,更藏着村民们齐心抗灾的热气——就像老表总说的"电这东西,你顺着它就温顺,逆着它就吃人",对付这来自北欧的煞雷,终究得靠这片土地自己的筋骨。
只有老槐树最深的树洞里,还藏着颗鸽子蛋大的紫珠,珠里的雷纹正在慢慢变成金红色,像颗被驯服的雷心,在树汁里轻轻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