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水村的晨雾里飘着艾草与陈醋混合的清香。祠堂前的空地上,驱蛊符与净心符的光纹在晨露中交织成网,青黑色的蛊虫尸骸在光网下慢慢化作齑粉,被风一吹,竟成了滋养土地的细肥。张叙舟蹲在老井边,护江力在掌心暖得恰到好处——1535点的暖流里藏着股沉静的力道,像老表酿了三年的米酒,初尝温润,后劲却绵长。
"雀爷说双符成了巡逻队!"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在光网间穿梭,红光扫过之处,符纹的金光突然变亮,"2810万了!善念值每小时涨8万!你看那片菜地,虫子啃过的菜叶都重新变绿了!"
李老西背着喷雾器往菜苗上撒硫磺水,老人的粗布手套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金芒。"邪门了!这水混了符灰,连菜虫都不敢靠近!"他突然对着株卷叶的黄瓜笑,那片叶子背面的虫卵正在符光里干瘪,"陈老根家的傻小子今早还说看见黄瓜会骂人,现在蹲在井边自己扇嘴巴呢!"
苏星潼的银簪在双符光网中心转了圈,星纹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流,顺着地脉纹路往全村蔓延。"银簪解析出双符联动的妙处了!"她往笔记本上画着光网的脉络,笔尖的朱砂混着井水的清冽,"驱蛊符在民居形成结界,净心符顺着水源净化心智,两道符像锁和钥匙,缺了谁都不行!"
三丫举着相机对准光网交织的节点,镜头里的符纹正在孕育细小的光珠,每颗光珠里都映着村民说真话的模样。"张叔叔,符在学我们说话!"小姑娘按下快门的瞬间,相纸突然透出暖意,在地上凝成个小小的话筒,"相机说这是真言珠,能把真话变成符力!"
村小学的操场上传来琅琅声。陈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开"诚实故事会",三丫站在台上,手里举着张画满红叉的试卷,"俺上次考试作弊了,把答案写在橡皮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的金雾却在阳光下闪着光,"现在说出来,心里像被太阳晒过,不发慌了!"
善念值的提示在青铜神雀上跳成了串:+90万。赵小虎举着碎片往操场跑,红光在每个孩子头顶都凝成个金色的"真"字,"2900万了!护江力1542点!雀爷说孩子的真话最纯,每35个孩子说真话,护江力就涨7点!"
张叙舟望着那些在阳光下绽放笑容的孩子,突然觉得1542点的护江力烫得惊人。双符联动的厉害,不在于杀了多少蛊虫,而在于像老表总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用诚实这把钥匙,打开被谎言锁死的心智。他往井里扔了块护江石碎片,石片落水的瞬间,光网的金光突然亮了三分。
王二婶提着篮子往学校送鸡蛋,篮子上贴着张驱蛊符,符纸的金光在她鬓角跳跃。"俺给孩子们补补脑子,"她的声音带着羞赧,金雾顺着皱纹往下淌,"前几天偷吃生鸡的事,俺给全村人磕了三个头,现在心里敞亮多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往个迟到的孩子头上探了探,星纹在孩子发间显露出淡淡的绿影。"银簪捕捉到残留的蛊气!"她往笔记本上画着缩小的虫形,"这孩子昨晚说谎骗娘,蛊虫还没完全被赶跑!但。。。。。。"她突然笑起来,"净心符的金雾正在往他心里钻,用不了半晌就清净了!"
李老西的铜蛊罐在祠堂香案上微微发烫,罐口的符纸忽明忽暗。老人往罐里撒了把孩子们画的诚实画,罐身突然震动起来,里面的虫尸残骸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俺爹说过,邪祟最怕赤子心。"他用烟袋锅敲了敲罐底,"这些东西听着孩子们说真话,能把魂都吓散!"
三丫的相机突然对着尼罗河的方向连拍,相纸里的墨绿色潮水正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金色的光雾。"张叔叔,母巢在发抖!"小姑娘举着照片往双符光网贴,相纸边缘的金芒突然窜出光丝,与光网连成一片,"相机说我们的真话顺着地脉流过去了,那边的虫在哭!"
异常行为发生率的统计册在刘医生手里哗哗作响。"从60%降到10%了!"他举着册子里的红笔圈,"就剩三个老顽固,总说看见死去的人骂自己,其实是心里的亏心事在作祟!"
张叙舟抓起把符灰往那三个老人家里撒,护江力在掌心突然跳了3点。他盯着在符灰中挣扎的最后几只蛊虫,突然明白双符阵的终极意义——驱蛊符是"破",净心符是"立",而真正让这道防线坚不可摧的,是活水村人"敢说真话"的勇气。就像老表修渠时说的"渠要通,先通心",心里的淤堵清了,再厉害的蛊虫也无处藏身。
善念值最终定格在2900万,护江力稳定在1545点。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往江中心照,红光在水底画出个缩小的虫巢轮廓,"雀爷说母巢在往尼罗河深处缩!但它们留下的卵鞘,好像在吸收真话的力量。。。。。。"
李老西把最后一把符灰撒在祠堂的门槛上,上面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诚"字。"俺爹说,守心比守堤难。"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灰,朝阳的金光落在他脸上,"但只要这字还在,啥邪祟都进不来。"
三丫的最新照片贴在了学校的光荣榜上——"诚实故事会"的孩子们围着双符光网,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颗真言珠,珠子里的画面正在慢慢融入光网。"相机说这些珠子会变成星星,"小姑娘用蜡笔在照片边缘画了片星空,"晚上能照着我们回家。"
张叙舟攥紧掌心的暖流,双符的金芒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在鼻尖萦绕。他知道蛊虫的威胁只是暂时蛰伏,但此刻看着那些在真言珠下露出笑容的老人,突然觉得这1545点的力量足够了——足够撑到把那些藏在谎言里的阴影,全赶到阳光下晒成透明。
只有祠堂香案下的铜蛊罐还在微微发烫,罐底的透气孔里,渗出丝极细的墨绿色液,液里的象形文字正在重组,像句被真话刺痛的诅咒,在香火里闪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