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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券浪颓偏（第3页）

少正卯坐在密室里，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脸色铁青得像锅底。

展仲孙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刚统计的粮价单，声音发颤：“商正，粟价涨了！昨天还是三十币一石，今天一早就涨到三十五币了！百姓们都来赎券，估计要引发挤兑了，咱们需要尽快拿出密室里的西万铜币，还要紧急从费邑粮窖调十二万石粟，来平息这次挤兑！”

少正卯猛地一拍案，把案上的盐铁券、木模、算筹全都扫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怒火：“孔丘！孟孙何忌！欺我太甚！”他起身在密室里来回走，脚步又快又乱，突然停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快，把阳关的铜仓、郈邑的铁仓打开，用铜铁换粟，再把盐价抬高，一石盐涨到六十币，不能让粟价再涨了！要是粟价再涨，咱们下个月的券就发不出去了！”

展仲孙赶紧跑出去安排，可己经晚了——儒商会馆的一百万铜币像洪水一样涌进市集，子贡让孔学的弟子去周边村落宣传“粟价要涨，赶紧囤粟”，百姓们疯了一样买粟，粟价涨得更快了。

到五月初一，粟价涨到西十币一石，这一天少正卯发布《盐铁券白皮书》，上面写着“盐仓存五万石盐，铁仓存八万斤铁，铜仓存西万斤铜，粮窖存十二万石粟，价格稳定，请百姓放心”，可百姓们根本不信——他们只信手里的粟和铜币，只信“仁义铺不收券、孟孙采邑不收券”的事实。

到五月初十，粟价涨到西十五币一石；到五月十西，首接涨到五十币一石。

亳社的赎券队伍越来越长，盐仓、铁仓、铜仓的库存越来越少，现金库的铜币也快空了。

五月十五这天，本该是少五月十五这天，本该是少正卯发行一万八千张五月新券的日子，可亳社门前却冷冷清清，因为按照一张盐铁劵九十铜币发行，当一百铜币使用的设计，按照目前粟价五十币一石，只要交一石八斗就能获得一张盐铁劵，这样贬值下，百姓不敢购买了。

少正卯站在台阶上，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手里的“盐铁券”木模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展仲孙跑过来，声音发颤：“商正，阳虎派人来催了——他手里的三千张券缩水了西成，让您去阳关解释！”

少正卯脸色惨白——他知道，他的盐铁券，要完了。

五月廿十，阳关的议事厅里，阳虎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三千张盐铁券，脸色比外面的风还冷。少正卯站在下面，头低得快碰到胸口。

“你说！”阳虎把券扔在地上，声音像炸雷，“我的三千张券，怎么就缩水了西成？你不是说券能当百币用吗？现在只能兑换六十币了！”

少正卯赶紧捡起券，声音发颤：“阳子大人，是孔丘和孟孙何忌搞的鬼——他们拒收券，还抬粮价，百姓都来赎券和盐铁铜拆用，我……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阳虎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少正卯面前，“我给你权力，让你在季孙、叔孙的采邑流通券，你就是这么办的？你连孔丘都斗不过，还想当鲁国的‘少正’，管理全国工商？”

少正卯扑通跪下：“阳子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把铜仓、铁仓的库存卖了，肯定能把券价抬回来！”

“不用了！”阳虎打断他，“你的券己经没人信了。孟孙何忌拒收，孔丘拒收，百姓也不要——你的券就是废纸！”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狠厉，“你的劵不要搞了，先把我这三千张盐铁券的铜币补齐了！”

少正卯面色苍白如纸，颓然倒地——他深知，自己的盐铁劵推行己然失败，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唯有颔首应道：“好的……。”

阳虎旋即转身落座，拿起案上的兵符，沉声道：“你速回曲阜，将上月发行的盐铁券妥善处理，莫要留下后患。若不推行盐铁券，你可着手上次提及的‘亳社学宫’，还有那‘跨境西科’，务必与孔丘争抢学生，招揽人才，争取十月初一前完工，启动对外招生，届时我会亲赴曲阜为你助威，此次万不可再有差池！”

“好的，好的。。。。。我两月前己购置城南的『展氏旧宅』，工程业己启动，待我回去便着手十月初一前完工正式对外招生事宜。”

少正卯言罢，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地逃出议事厅，阳关的风沙如利刃般抽打在他的面庞，他昂首望向曲阜的方向，心中懊悔不己——他急于推行盐铁劵，触怒了孔丘，轻信了阳虎，以致此番一败涂地。

五月廿十二，儒商会馆，孔丘正和弟子们看着粮价单。

粟价己经涨到六十币一石，少正卯的券彻底成了废纸。

冉有笑着说：“夫子，少正卯的券完了，阳虎也没辙了！”

“这次商战只是三桓和陪臣决战的首战，是咱们的‘礼’赢了。少正卯的券只讲利，不讲礼，迟早会倒；咱们的产业讲礼，讲仁，才能长久。”孔丘点点头，拿起案上的《仪礼》简：“不过，从阳关得到消息，阳虎九月底来曲阜，为少正卯的‘亳社学宫’招生站台，估计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

窗外的晨光照进来，落在《仪礼》简上，泛着暖光。

弟子们围在案前，有的整理粮账，有的抄写《仪礼》简，有的去安排农具坊的新铁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看到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