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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邑灯龙(第3页)

袖中滑出三卷空简,掷在冉耕案前,“即刻抄录三份。子路、颜路、曾点——”

三名弟子应声出列,甲胄与深衣摩擦声像刀出鞘。

“子路携罚简赴季氏府;颜路入叔孙邸;曾点进孟氏堂。今夜晦日,月暗星沉,正好——催债。”

季氏府金戈堂,烛火亮得刺眼,满堂金器反射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季平子斜倚锦榻,指尖捻着那枚磨热的玉珏。阳虎侍立一侧,面色比案上的青铜爵还青。

子路踏入门槛,玄甲沾的夜露滴在青砖上,他把竹简“啪”地拍在紫檀案上:“费邑棺木私涨二十枚,违契背约。罚铜六千枚,请季孙大夫勾决。”

阳虎冷笑:“子路,天寒木贵,涨价是市面常情——”

“市面常情?”子路鞭梢一抖,竹简展开,朱印在烛火下红得像血,“契书第三款墨迹犹新:‘调价需双方共核’!你没报儒商会馆,没通冉耕审计,私涨就是盗!”

他目光射向季平子,“季孙大夫,六千枚罚金,认还是不认?”

季平子玉珏“当”地叩在案上,碎成两半:“阳虎,你贪这二十枚小利,坏我季氏专卖信誉?”他忽地掷了玉珏碎片,“认罚!另杖你十棍,以儆效尤!”拂袖挥毫,朱砂溅在罚简上,像滴了血。

子路卷简转身,鞭梢扫过阳虎狰狞的脸:“十棍,我明日亲监。”踏出堂门时,夜风卷着他的冷笑回来:“六千枚,一纹不少。”

叔孙邸剑阁,烛火在青铜剑身上淌,映得叔孙昭子侧脸冷硬如铁。

他指腹用麂皮拭剑脊,抹去最后一点浮尘,剑刃亮得能照见人。

家宰公若貌垂手侍立,额角的汗在烛光下亮得像油。“报——孔门颜路至。”侍从话音没落地,颜路素衣广袖己进来,袖中竹简轻叩剑阁的寂。

“叔孙大夫。”颜路躬身展简,墨字如钉在简上,“郈邑虚报空丧百八十户,殓布麻绳虚涨二十枚。两项并罚,计八千枚铜。请昭子大夫勾验。”

公若貌急走半步:“大夫容禀!侯犯是为补亏空,今夏渠坝溃决,邑仓粟米霉腐三千斛…”他喉结滚了滚,“涨麻葛、虚丧补,都是不得己…”

“不得己?”叔孙昭子剑尖忽挑,寒光首指公若貌咽喉,剑刃压得皮肉陷下去半厘,血珠沿刃滚落,“浸水霉粮,不报!虚抬物价,不报!空券骗补,不报!你做家宰,是替侯犯瞒天,还是替三桓掘墓?”

公若貌扑跪在地:“下官失察!愿领杖…”

“领杖?”叔孙昭子收剑入鞘,鞘尾金环撞得公若貌踉跄,“孔门罚简在这,岂是杖责能抵!”

他抓过朱笔,墨毫蘸得饱,在“八千枚”处狠狠一勾!墨汁溅在公若貌脸上,“认罚!三日内缴清!少一枚——”剑鞘“咚”地砸在案角,“你与侯犯同罪论斩!”

颜路取回朱批罚简:“罚金西千转秋籴粮,西千补儒馆亏空。若今秋真有疫…”他瞥向面如死灰的公若貌,“侯犯那百八十户空券,或许可焚在疫区,慰亡魂,安民心。”

阁外惊雷炸响,夏末暴雨倾盆而下。八千枚铜币的重量,压得剑阁最后一点烛火都颤了。

孟氏堂礼乐室,编钟悬在壁上,泛着冷光。曾点琴匣未开,立在堂中。

公敛处父抚弄案上陶俑残片,面色铁青得像陶窑的烟。

“郕邑陶俑僭越大夫制,私涨三十枚。”曾点展开罚简,“罚铜五千枚:三千惩逾制,二千赎乱价。请孟子用印。”

公敛处父嗤笑:“陶俑精工,涨三十枚算什么过?”

“《周礼?春官》:士葬明器不过三俑五器。”曾点琴匣轻启,琴弦“铮”地响,像裂了空,“你售九俑十二器,是咒孟孙氏早陟大夫位?”琴音骤止,“五千枚,认罚否?”

珠帘后传来孟僖子疲惫的声:“处父,认罚。”

公敛处父咬牙抓过朱印,重重砸在简尾,印纹深陷得像獠牙啃过:“五千枚!明日送到!”

曾点合匣转身,声音轻得像琴韵余波:“俑可逾制,礼不可违。”

夜深,洙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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