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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邑灯龙(第2页)

阳虎掷了扇子嗤笑:“子路,匠人中暑死了三个,抚恤汤药不是成本?”

“抚恤金契外另算。”子路剑鞘点向羊皮卷上的朱印,“此契第三款写得明:‘天灾人祸致成本增,需双方共核方可调价’!你私涨二十枚,是把契书当粪土?”剑锋半出,寒光映在棺木上,“今日棺价复归百五十枚!违者——”剑鞘突指木行首领,“杖十棍,以儆效尤!”

刑杖砸肉声闷得像暑雷。阳虎面色铁青踹翻冰釜,冰水溅在地上冒白气:“认栽!”子路按剑踏过溅血的暑地,把一袋铜币掷给哆嗦的工匠:“三人抚恤金,明日送遗属。少一枚——”剑鞘“咚”地砸在棺上,“杖换刀。”

八月十五,郈邑信义铺楼上的儒商郈邑会馆,布幡旗被暑风扯得耷拉着。

邑副兼礼秩使侯犯笑着递账册,指尖点着“百八十户急丧”的数字:“秋老虎凶,时疫流行,半月就有这么多急丧,请速拨补贴五千西百枚。”

颜路素衣肃立,三尺刑鞭垂在地上,鞭梢沾着点尘土,却冷得像冰。

他没接账册,目光扫过侯犯冒汗的额头。

一旁公若貌蹙眉捻须:“往岁同期,秋丧不过五十户,怎么会这么多?”

“今岁不同嘛,家宰明鉴。”侯犯笑容不变,手指转向布价牌,“麻葛也因疫市紧缺:殓布加十五枚,麻绳加五枚。采买难啊。”

颜路忽然转身走向验尸棚,掀草帘的动作快得像抽鞭——棚里空空的,只有热风卷着草屑打旋!“百八十户急丧,尸在何处?”

他转回来,鞭梢“啪”地扬在空中炸响,“殓布麻绳价涨,可织户都说今秋没接郈邑大宗订单。侯礼秩使,你用空丧套补,以虚价牟利,是欺儒商会馆瞎,还是欺叔孙氏刀钝?”

公若貌面色骤变。侯犯“扑通”跪倒,抱住他的腿:“家宰明鉴!下官是为补亏空,不得己才…”

“拖下去!”公若貌一脚踹开他,声音里满是疲惫的恼怒,“杖十棍,贪款即刻追回!”

转头对颜路缓了语气,“颜子,这百八十户空券…或许可暂留备用?今秋恐真有疫情。”

堂外传来侯犯的闷哼与惨嚎。颜路面色不变:“券可留,账要清:虚报百八十户,罚铜西千枚。若今秋疫起,此券全用在疫区——这是‘宽’;若没疫情…”

他取过侯犯画押的罚单,墨迹未干,“这罚金就转成秋籴备粮——这是‘猛’。”

侯犯被拖过堂下时,拾起一枚带血沫的牙齿吞了:“公若貌…今日之杖,廿年后必偿!”

八月廿二,郕邑孟氏陶坊,陶俑列得像阴兵过境。

孟氏新任家宰公敛处父笑着迎曾点:“曾子请看,新制‘大夫级’陶俑套装:鼎、簋、编钟、人俑都齐,才售三百枚——不用补贴券也能买。”

曾点没开琴匣,指尖抚过陶俑釉面,釉色亮得晃眼:“《周礼?春官》载:‘士葬明器,陶人俑不过三,瓦器不过五’。你这套装九俑十二器,是僭越大夫制。”

琴匣“啪”地掀开,露出里面的《丧仪规范》:“此册夫子亲撰,三桓共签。第十款写着:‘明器逾制,罚供方双倍价,购方没葬品’!”

琴弦铮然一响,他瞥向作坊角落发抖的工头:“即刻降价归制,否则——杖工头十棍,罚铜五千枚入赈粮库。”

公敛处父急忙拦:“降!现在就降!”陶俑价牌“轰”地倒地碎裂,陶片溅到刑杖上。

刑杖声与陶片迸裂声混着,曾点闭目抚琴,一曲《黍离》咽咽的,盖过了工头的哀嚎。

八月晦夜,儒商曲阜会馆顶层。

十二盏铜灯树的焰心摇曳,把西面竹简账墙映得明暗不定。

冉耕跪坐在地,最后一枚青竹算筹“啪”地落入陶瓮,瓮底积筹“哗啦”一响,盖过窗外的风声。

他拾起狼毫笔,墨锋悬在竹简上,笔毛滴下的墨珠落在“超支二千一百五十枚”的刻痕旁,晕成一小团黑:“首月全鲁实发券:一千九百九十五户。应支五万九千八百五十枚,实支六万二千枚——超支二千一百五十枚。”

笔锋落简,墨迹渗进竹肌:“追回款项西项:季氏费邑棺木私涨,罚铜六千枚;叔氏郈邑虚报空丧,罚铜西千枚;孟氏郕邑陶俑逾制,罚铜五千枚;郈邑麻葛虚涨,罚铜西千枚。合计追回一万九千枚。”

算珠在他指间疾走,碰撞声像冰雹砸瓦:“净超支仅二百五十五枚,没破应急余铜一万枚的限。”他双手捧起竹简,举过额:“请夫子过目。”

孔子玄衣如夜,从暗处走出来。他没接竹简,目光扫过墨迹未干的数字,唇角微扬:“三桓贪饵,终究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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